蓉傻傻的看著面前的殷玖夜,男人的靴子雪白的不染一絲塵埃,上面刺繡著精緻的龍紋,後頂一塊乳白色的玉石,華貴異常,一身華服更是同這陰暗潮溼的地牢格格不入。
沐海蓉忽然覺得好怕,面前這個男人明明在笑,可是她卻覺得遍體生寒,每一個毛孔都被開啟。
初二走上前去,手中拿著一隻籤筒,停在了青國公主和沐海蓉面前。
殷玖夜沉聲開口:“生,死,只活一個。”
沐海蓉一下子癱坐開來,緊緊攥著青國公主的胳膊:“娘…”
青國公主的心也忍不住顫抖,她素來端莊,端的公主的威儀,可是眼下,卻知道,面前這個男人連青國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把她一個小小的公主放在眼裡。
青國公主想到此處,不由得紅了眼睛,為什麼沐正德的運氣總是這麼好,難道她就活該被人戲耍十餘年!
初二看著兩人直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始終沒有動作,開口道:“抽。”
沐海蓉看了看青國公主,而後將目光落在籤筒上,緊緊的攥著籤筒,顫抖著率先從中抽出了一根籤,卻不敢看。
不言而喻,剩下的那根自然是青國公主的,只是青國公主卻是略微失望的看著沐海蓉,她本是想著,她們母女一場,經歷了這麼多,總該可以同生共死。
卻不想,人哪有不貪戀活著的。
青國公主拿出了另一隻籤,並不好奇簽上寫的是什麼,她本就生無可戀,只是沒有殺了沐正德,實在是讓她死不瞑目。
只是怕是青國公主到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最終的結果全都是因為她始終沒有真正的認清沐正德這個男人。
若是她真的意識到這個男人的心機到底有多深沉,許是不會同他作對,而是利用他最初對她的那點同情心,繼續安穩的坐著主母的位置,只要她不害人,沐正德便會念在對不起她的份上,給她最安穩奢華的生活。
只可惜,青國公主卻選擇了一條背道而馳的路,也許人在有可能得知真相時,總是忍不住去探尋,哪怕所帶來的一起都將顛覆以往,或許從青國公主回國開始調查開始,就走上了一條瀕臨死亡的道路。
初二瞟了一眼沐海蓉手中的籤,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屎’字,當即抽了抽嘴角,轉頭看向殷玖夜。
這兩隻竹籤是傅以藍做的,卻沒想到她竟然做成了這個樣子…
殷玖夜轉身走了出去,初二讓人將沐海蓉和青國公主帶了出去。
殷玖夜依舊高高的坐著,只是這次看起來似乎更加悠閒,長長的梨木桌子上擺放著不少精緻的糕點,茶水在冬日的暖陽裡散發著陣陣熱氣。
兩人被人摁跪在了地上,殷玖夜兀自看著手中的書稿,也沒有開口。
場地中士兵拿來了一把鐵鍬,扔在了青國公主面前開口道:“挖坑去。”
青國公主心中漸漸升起恐懼,可是看著氣定神閒的殷玖夜,她還是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中間,頂著日頭開始挖起坑來,想著許是因為自己拿到的是生籤,她的心才略微安穩些。
沐海蓉始終跪在地上,地上的冰碴拔的膝蓋生疼,心中卻在懊悔剛才自己將籤拿反了,正巧讓初二看了去,只是那籤子上寫的是一個屎字,難道就是死?
一個多時辰漸漸過去,中間的坑變得很深很大,幾個士兵看了一眼,走到殷玖夜面前稟報道:“啟稟太子殿下,坑已經挖好了。”
殷玖夜微微掃了一眼,冷聲道:“埋了吧。”
初二當即將沐海蓉踢了出去,冷聲道:“把坑填上。”
沐海蓉愣愣的看著還在那埋頭挖坑的青國公主,不敢置信的看著一臉鬼面的初二。
初二將鐵鍬踢到了沐海蓉面前,沐海蓉顫顫巍巍的拿起鍬,走到了坑的邊上,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母親滿身泥土,正在埋頭挖著。
初二站在沐海蓉身旁再次道:“如果不填,你就一起下去。”
沐海蓉顫抖著將旁邊的小土堆一點點往下扔著,青國公主只覺得頭上不知從哪來了許多土,抬頭看去,卻瞧見自己的女兒正打算將自己活埋,滿眼震驚和失望。
“沐海蓉,你果然是個雜種!”青國公主終於抑制不住喊了出來。
沐海蓉一面哭一面喊道:“我是雜種,你呢!你連上你的男人是誰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說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是雜種!”
“你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枉費我疼了你這麼多年!”青國公主憤怒的喊道。
青國公主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