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見面,終於可以見一見她的母親了麼?
沐寂北停在棺材旁,向棺材中看去,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棺內的女子安靜而祥和,輕闔著雙眼,容貌和自己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可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美,那就是冰雪之姿,那是一種從裡到外的晶瑩剔透,就好像乾淨到了靈魂一樣。
看著她安靜的閉上眼,似乎時間都停止了一般,就好像是海神的女兒,純淨的像一汪最清澈的海水,所有兇殘的猛獸,甚至怒吼的巨浪在她面前都可以變得溫順起來。
她不知道楚涼若是睜開雙眼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不過她想,那雙眸子一定是清澈的,智慧的,祥和的。
“娘?”沐寂北試著叫了一聲,可是楚涼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男子愛戀的目光落在了楚涼身上,沒有開口。
沐寂北轉過頭,反問道:“我娘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男子緩緩道:“你娘中了毒,原本只要服了解藥就可以醒來,只是她卻遲遲不肯醒來,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我。”
“中毒?”沐寂北反問道。
男人點點頭,沐寂北再次道:“我娘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暴戾:“當年,沐正德接連娶了數個女人,這些女人勾心鬥角,處處陷害涼兒,縱然涼兒聰慧,能夠洞悉她們的陰謀詭計,卻從不對她們下手,而沐正德竟然也一直無動於衷。”
沐寂北微微蹙起眉頭,若不是瞭解自己的父親,聽著面前這個男人的話,自己還真要把沐正德當做是多麼十惡不赦的男人。
“直到後來,青國公主連同柳芝蘭暗中策劃,設計要讓涼兒胎死腹中,一屍兩命,我才終於出手。”男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你將計就計,同樣給母親下毒,卻對母親不會有所傷害?母親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做,所以她避過了青國公主和柳芝蘭的毒,卻沒有避開你的?”沐寂北反問道。
男人似乎有些驚訝於沐寂北的聰慧,苦笑道:“相差無幾,卻也並非如此,你娘本是島主的女兒,身份尊貴自不用說,可卻跑了出去與外面的男人相戀,這本就不被接受,所以她便與島上脫離了聯絡,我曾偷看過她幾次,卻都瞧見那些女人竟然在刁難她,放心不下,便將曾經在島上照顧她長大的乳母和丫鬟派給了她。”
沐寂北眼色一暗,那也就是說這毒並非是柳芝蘭和青國公主所下,而是這乳母和丫鬟,當年楚涼並沒有告訴過沐正德她的身份,所以即便是帶來了兩個乳母和丫鬟,沐正德也無法懷疑到兩人的身上去,畢竟人與人之間的真情假意,時間久了,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乳母和丫鬟對楚涼無微不至,事事盡心,沐正德又怎麼會不放心。
可偏生就是這兩個人,聽從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安排,偷樑換柱,將計就計,設計出了一場楚涼難產而死的意外。
“原本,當時也是要一併將你帶走的,可是你實在太小,我怕你承受不住藥性,只能暫時擱淺。”男人開口解釋道。
沐寂北沒有說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複雜,這個本該被她叫做舅舅的男人,深愛著自己的母親,這份愛讓人動容,可也正是他的愛,卻讓自己的父親痛苦了二十年。
“我想,涼兒出事之前,已經察覺到了端倪,只是她怕我傷及沐正德,又擔心我會再用別的法子傷害你,所以明明察覺了一切,卻還是沒有揭穿。”男人神色痛苦。
沐寂北有一絲啞然,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骨子裡竟然也有著這樣一種決絕。
“所以即便是你給她服下了解藥,她卻也始終不肯醒來,這就是對你的懲罰。”沐寂北沉聲道。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那俊美的背影卻十分孤寂,沐寂北看著看著心中卻猛然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白竹。
“你…”沐寂北忽然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白竹笑笑:“他是我父親。”
“那…你母親?”沐寂北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白竹打斷了:“我們出去說,這裡面溫度太低,對你不好。”
沐寂北點著頭,跟在了白竹身後一路走了出去,許是因為一瞬間接受了太多東西,又有著太多疑問,一時間思緒有些混亂。
不過冷靜下來,她知道,白竹肯定不會是楚涼的兒子,可若不是楚涼的兒子,便是另有母親。
可那個男人如果真的有那麼深愛著楚涼的話,為何又會同別的女人生下孩子?
“我的母親是島上大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