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是,少爺!讓奴婢給你打辮子吧!”喜兒笑嘻嘻地拆下顧錯的頭飾,就要給顧錯結辮子,顧錯心想,想要裝男人,就得徹底些,現在這季節戴著瓜皮帽還成,要是到了夏天可就沒法遮掩了,這大清的男人真不知道醜俊,還非得剃成半個禿瓢,從前面看去就像個和尚……
“喜兒,你去打盆水來我洗把臉,臉上的胭脂怎麼也得洗去才好。”喜兒不疑有他,點頭應了。
聽著喜兒的腳步聲遠去了,顧錯這才從空間戒指裡拿出那把軍刺,狠了狠心,把額前的頭髮都剃去了,邊剃邊想,曹寅啊曹寅,即使你把我抓回來,我和你侄子的婚事也得泡湯,這頭髮可不是三兩天就能長長的……她自以為得計,邊剃著發邊嘿嘿的笑著,混沒注意喜兒的腳步聲,卻聽見門口“咣噹”一聲,是銅盆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喜兒喊道:“格格!你怎麼把頭髮剃了?”
“你亂喊亂叫什麼?小心把別人招來。”顧錯一把把喜兒拉進門來,向外看了看,幸好這時候客棧裡的人不多,沒人注意到喜兒這一出。
顧錯關上房門,卻見喜兒眼淚順著腮邊往下流“格格,你沒必要這樣的,只要到了京城,就可以恢復女裝的……”
“恢復女裝又能如何?整天呆在家裡看著那塊巴掌大的天空,生活還有什麼意思?我還是覺得做個男人更精彩一些……”覺得喜兒未必能理解自己的話,顧錯又補充道:“喜兒你放心,我這不是還有三年的孝期嗎?等過了三年,我歲數大了,自然就開始留髮……”
頭髮已經剃成這樣了,說什麼也晚了,喜兒只得接過顧錯手中的軍刺,幫著把頭髮休整了一下,這才給顧錯結了辮子,問道:“格格,你哪裡得來的這把匕首?”
顧錯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她,眼睛都不眨一下,說道:“就是昨天在洋教士那兒得來的,這麼樣?夠鋒利吧?對了,你要牢牢地記著,叫我少爺,不準叫格格!”
喜兒撇了撇嘴“放心吧格格,有了外人奴婢自然會叫你少爺。”
“不行!平時你也得叫我少爺,要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露餡了。”
一切收拾停當,顧錯瞅著喜兒不留神就把軍刺又放回到空間戒指裡,囑咐喜兒去結賬,她自己趁人不備溜出客棧,正看見八斤東張西望地滿哪兒找她們兩個呢!
顧錯看了看停在不遠的馬車,低聲問道:“這就是你顧的馬車?這車伕不認識你吧?”
“當然不認識,格格就放心吧!”
顧錯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跟顧總管請假時是怎麼說的?”
“奴才沒有請假,奴才主動要求去農莊幫著種地,這不是馬上就要春播了嗎?莊子上人手不足……”
顧錯沒想到八斤這麼聰明“嗯,這樣最好。你趕緊到金粟庵去告訴師太她們一聲,就說格格我臨時有點事兒,過幾天再來。別忘了到了金粟庵門口把家丁服穿上……”
八斤顯然一切都明瞭,臉上帶著一絲喜氣,讓顧錯和喜兒先上車,他自己一溜煙兒去了,兩盞茶的功夫回來稟道:“少爺,奴才跟師太都說好了。”
一行人到了碼頭,八斤怕人衝撞了格格和喜兒,讓她們在外面候著,自己去聯絡客船,顧錯和喜兒守著行李,其實這行李裡面除了幾人常用的衣裳,就是那一百多兩銀子,再就是些頭面首飾。
不一會兒八斤就苦著臉回來了“格……少爺,去京城的客船早上就出發了,奴才問過了,要兩天才有一趟,要想坐直達的船,還得等到後天早上再來。去鎮江的船倒是還有……”
顧錯千算萬算沒想到這個,還以為現在坐船像後世坐火車一樣方便快捷,隨時都有呢!這麼一來如果在江寧呆兩個晚上,說不定出什麼意外,那個婆婆媽媽的奶孃如果不放心,再派人到金粟庵去探看自己,這事兒可就全都露餡了,顧錯可不想功虧一簣。
一沉吟間,顧錯已經決定還是先去鎮江,怎麼也得先離開江寧再說。
恰巧一個扛著一簍魚的老漁夫正經過此處,顯然是聽見主僕二人的話,搭言道:“小公子是要去京城嗎?何不去問問跑貨運的沙五,我昨天聽他說有人包下了他的船,今天要跑京城,剛剛還看見他的船在碼頭上,你隨便給他幾兩銀子就行,怕是比坐客船還要便宜。”
顧錯也不管是客船還是貨船了,更不介意船錢的多少,只想著能快點離開江寧是正經,一聽這話,連忙拱手相謝,老頭笑道:“謝什麼,沙五是我的外甥,我也是巴望著他多掙幾個錢,小公子快去吧,那小子的船說不定一會兒就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