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處極為普通的湖泊,雖然這湖泊佔地極廣,兼之水清秀美,可是這種景象在多水的閆水國實在是太常見了,但是幾年前,這霧湖上卻不知為何開始終年漂浮著不散的白霧,被白霧籠罩的霧湖如夢似幻,駕船從中行駛時更是常常會迷失方向,霧湖的稱呼由此而來,但可能是因為在霧中游船的經歷太過新奇,又或者是因為這霧湖中從未有過迷失者出現危險的情況,時間一久,霧湖竟然因為這獨特的白霧而遠近聞名,每年慕名而來的才子佳人數不勝數。
雖然這霧湖每年都迎接著來自閆水國乃至周邊幾個國境的遊人,但是沒有人知道,每當有遊人來到靠近湖心的方向時,就會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偏移方向,霧湖中的濃霧本就讓船上的人難以辨別方位,這微妙的偏移,自然不會有人察覺,所以這霧湖雖然來往遊人眾多,但是靠近湖心的那片地方,卻是始終沒有人接近過,就好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湖心與外圍隔開了一般,形成了兩個世界。
而事實上,湖心中的景象與外面確實是兩個世界,閆水國中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想到,霧湖的湖心處,竟然有一棟竹樓。
沒錯,在那霧湖的湖心處,那竹樓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堪堪浮在水面上,這霧湖中的水並不淺,湖心中間的水位,更是深到一些極為擅水的人都不敢游到湖底,所以這竹樓到底是如何佇立在湖心中的,恐怕連閆水國最巧手的工匠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住在那竹樓中的兩個人卻是從未擔心過。
一陣微風拂過,捲起了絲絲縷縷的霧氣,微風帶著霧氣吹向了那湖心的竹樓,霧氣在碰到竹樓的瞬間,就悄然消散了,但是那微風卻暢通無阻的穿過了敞開的竹窗,帶去了絲絲涼意,竹窗里正在酣睡的孩童似乎被這縷風驚擾到了,眉頭微微皺起,小小的手也不安的捏起了拳頭。
下一刻,竹樓的窗戶無風自動的關了起來,將那擾人的微風阻在了外面,與此同時,房間裡已經悄無聲息的多出了一個白衣的身影,那身影靜靜看了床上的小小孩童半晌,最終伸手將在睡夢中也依舊不安穩的小人抱起,伸出一隻手安撫的輕拍著。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那不安的孩童漸漸安穩了下來,可是就在來人鬆了一口氣時,那小小孩童的手卻猛地一緊,隨後立即清醒了過來。
見到懷中人的反應,葉長瑞也有些愕然,他以為在他的安撫下,這孩子會繼續睡下去呢,沒想到卻彷彿被什麼嚇到了一般,一下子就醒了,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看著懷中那張小小嫩嫩的臉,葉長瑞的心還是軟了下來,他用少見的和緩口吻道,“耀兒為什麼不多睡一會呢,是做了什麼噩夢嗎?夢到了什麼呢?”
呆呆看了一會近在咫尺的容顏,年齡尚小的孩童在夢中幾乎被凍僵的心才緩緩的回覆了過來,他下意識的鬆開了緊緊抓著男人衣袍的手,有些茫然遲鈍的搖了搖頭,雖然現在的他還不足以全然理解剛剛那個夢中的內容,但是那種彷彿發自內心的絕望憤怒,還是讓他下意識將這個夢境隱瞞了起來。
見到耀兒的反應,葉長瑞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這一世一直被他保護的好好的,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外人的耀兒能有什麼噩夢可做呢,除非是耀兒還殘有一些前世的記憶。
但是很快,葉長瑞就為自己的這個假設搖起頭來,轉世再生的人想留有記憶是多麼的困難他自然清楚,在加上耀兒當時命魂上受的傷,所以這個可能是微乎其微,如今他能成功找到耀兒的轉世接到身邊養著已經是萬幸了,就不要再貪心的想著耀兒是否能恢復上一世的記憶了。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世的耀兒從小就被他接到身邊來養著,如今的性格看著竟是與上一世沒有半分相似,雖然他沒有見過耀兒前世幼童時的模樣,但想來應該是極活潑調皮的,可是現在的耀兒,看著倒像是與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言寡語,一張尚且稚嫩的臉上不說話時簡直有些冷冰冰的感覺,而且也非常耐得住性子,讓他修煉時,便可以獨自一人在房間裡修煉整整一天,所以耀兒現在雖然才六歲稚齡,但卻已經有了練氣五層的功力,這要是在一個山門裡,那可是要被大多數剛入門幾年的弟子叫師兄的。
以前葉長瑞從未覺得自己從小就是這樣冷清的性子有什麼不對,但是現在眼睜睜看著自己又養出一座冰山來了,而且還是一個本來不應該變成冰山的人,葉長瑞不得不開始反省自己養孩子的方式是否有什麼問題了。
見到葉長瑞盯著自己出神的模樣,小小的孩童不由得有些不安起來,雖然他平日裡看起來老成,但到底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這個時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