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瑞聽了玄陰子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半晌後,才格外平靜的來了一句,“是嗎?”
不知為何,見到葉長瑞這反應,之前還篤定的玄陰子莫名的就有些不安起來,果然,下一刻葉長瑞就做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舉動,他鬆開了緊緊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卻對他打上了更多的禁制。
玄陰子被重重禁制牢牢控制住,連說話的能力都散失了,玄陰子雖然極力鎮定,但是他的目光中還是透露了一絲不安。
葉長瑞低下頭,靜靜看著躺在他懷中抽搐的青年,眼中閃過一抹憐惜和痛楚,他低聲道,“耀兒,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別怕,很快就不會疼了。”
說完這段話,葉長瑞就在玄陰子的目光中,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古怪的羅盤來,這羅盤通體暗紅,散發著一種不祥的光。
葉長瑞看著這羅盤,面無表情的咬破手指,直接以鮮血在羅盤上刻畫起來,葉長瑞每刻畫完一個符文,那個符文就會亮起一陣紅光,羅盤上的暗紅,也會變得更鮮明一點,與之伴隨的,就是葉長瑞臉上的蒼白,但是葉長瑞卻沒有顧忌那巨大的真元力消耗,而是極為專注的,一個一個的畫完這些繁複的符文……
他手中的這個羅盤,是葉家收藏的一件上古禁器,禁器,是指那些極為霸道殘忍,甚至是禁止修士使用的法器,而他手中這個,則是一個契約禁器,這個契約禁器的來歷已經不可考,但是它能夠強行在兩人間建立契約,並且無視他們的修為差距,可謂逆天。
用這契約禁器結成契約後,其中一為主,二為僕,而為僕的那一個,將會代為承受主方的痛苦和傷害,並且以自己的生命力,供應主方的所需,當然,這種契約也不是萬能的,當主方所承受的傷害太大時,即使有了僕方的分擔,也不一定能活下去,這契約的作用,也只是延長主方存活的時間罷了,至於主方死亡後,為僕的那一方,自然也會跟著死去。
當葉長瑞畫完最後一個符文後,那羅盤猛的大亮,一根血紅的繩索虛影憑空出現,在空中盤旋了片刻後,直衝玄陰子而去,準確的套在了玄陰子的脖頸上,而那羅盤,則被葉長瑞掐動手訣,沉入了葉耀的丹田之中,在這一刻,契約,成。
幾乎在這一瞬間,葉耀的情形和玄陰子的就完全反了過來,葉耀本來不停抽搐的身體漸漸平靜了下來,臉上的青黑色也消散了不少,與之相對的,就是玄陰子即使在禁制的束縛下,也依然眼睛暴突,張著嘴不停抖動的模樣。
葉長瑞彷彿沒有看到玄陰子那詭異的模樣,他只是低著頭專注的看著葉耀,一手溫柔的輕撫著葉耀的臉頰,全心關注著葉耀每一次呼吸的深淺,每一分面色的變化……
防護罩外,本來正焦急的想找辦法進去的青羽,在看到葉長瑞注視著葉耀的那種目光後,不知何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呆呆看著葉長瑞那小心翼翼的,抱著葉耀卻彷彿在呵護什麼珍寶般的模樣,眼中彷彿有什麼極為激烈的東西在湧動著,但是最終,卻只能緊緊握起拳頭。
在這個時候,器元宗的掌門和長老們才得到訊息,一起匆匆趕來,當他們看到玄陰子的慘象後,紛紛大驚失色,同樣在攻擊了葉長瑞布出的防護罩無果後,器元宗的掌門開始出列好言相勸起來。
但是這一切嘈雜聲,都沒有進入葉長瑞的耳中,他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躺在自己懷中的葉耀身上,雖然葉耀現在的面色漸漸好轉,呼吸也漸漸平穩,但是一直探查著葉耀體內的他卻知道,葉耀的狀況並沒有好轉,那些黑線,依然在一點點的蠶食著他的生命,他彷彿能夠感覺到懷中這個人的分量,正在慢慢減輕,玄陰子的存在,只是讓葉耀減輕了痛苦,讓葉耀的生命,多延續了那麼片刻。
但這爭取來的片刻時間,他卻不願意輕易放棄,葉長瑞用自己的神識包裹住葉耀的命魂,想象上次那般,逼出葉耀命魂中的黑線,但是這一次,那些黑線卻沒有被消磨的跡象,反而在神識的逼迫下,加快了蠶食的速度,葉長瑞當即鬆開了神識的包裹,驚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感受著葉耀變得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葉長瑞的手難以遏制的握緊,難道就只能這樣了?難道他就只能這樣看著耀兒的生命慢慢流逝,然後最終死去……葉長瑞的腦海中閃過以往的那些一幕幕,他將耀兒帶出地球時的情景,出關時耀兒激動撲上來的時候,在上古遺址突破元嬰時耀兒的默默守護和陪伴……他失憶後耀兒不遠萬里找到這個星球,卻悲慘的被煉製成了藥人,他遇到了危險,耀兒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住……不,他絕對不允許,葉長瑞的手漸漸握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