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了多少個日夜的男人了吧。
她與他,除了在床上很默契之外,其實之外的事,兩人再無交集,說她對他多有情義,多有愛戀,那肯定是沒有多少的。可是如果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她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這滋味有點酸,有點澀,還有點她說不出來的味道。
已經是子時,這個時候陸乾宇多半是睡了。
阮墨香走到東宮的大門外,將細軟藏到附近的花叢中,費了好大得勁才鼓起勇氣叩響門,‘咚咚咚’。
“殿下,殿下……”高力小心翼翼的敲響雕花木門,在門外壓低聲音的喊著,知道吵醒他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可是想到他對某個人的特別,權衡一番還是決定叫醒他。
“這麼晚了,什麼事?”好一會屋內才傳出陸乾宇慵懶中透著不悅的聲音。
“殿下,夏公公來了,他說要見你。”
“太晚了,叫他回去吧。”
“是,殿下。”
“等等。”
高力剛準備走,陸乾宇的聲音又傳了出來。聲音有些急,簡簡單單兩個‘等’字隱約透著點無可奈何的味道,倒是別樣的動聽。
“殿下,有何吩咐?”高力在門外謹慎的問。
“還是讓他進我房裡來吧。”
“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高力就把阮墨香帶到了陸乾宇的房中,對上陸乾宇別有深意的眼神,立即替關好房門退了下去。
此時,陸乾宇已從床上起來坐在靠窗的軟榻上。
他身上穿一套月白色的絲質裡衣,黑如墨的長髮隨意的垂落兩肩,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英俊的臉上,看起來是那般潤澤如玉的優雅。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可他卻是奇了怪了,即使穿的只是簡簡單單的裡衣,頭頂只有一根絲帶簡單的繫著,無需彰顯,源自靈魂深處的高貴氣質竟然也能那般自然的流露出來。
眼前隨意坐在軟榻上的這個男人是人嗎?
看著他,有那麼的一瞬間,阮墨香整個人都恍惚了。她莫名其妙的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人,而是神,要麼就是妖,要不然,怎麼自己只輕飄飄的看了那麼一眼就像是喝了幾杯二鍋頭似的變得飄飄然然的呢?
“皇母,你準備愣著站多久?這麼晚了來我這兒,只是為了這般呆呆傻傻的看著我嗎?”見她許久都不說話,只睜著那雙美得讓人失魂的眼睛看著自己,陸乾宇不由得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低沉又渾厚,煞是性感好聽。
“哦,我、我想和你說說話。”阮墨香這才回過神來,臉蛋隱秘的一紅,尷尬的笑著說道,隨即一步步的走向他,很是自然的坐在他旁邊。
“想和我說什麼?”陸乾宇微微揚唇,頭微扭,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時而狡黠時而戲謔的看著她,“皇母,你確定你是想和我說說話,而不是想和我做別的事嗎?”
“今天晚上你別想歪了,我是真的想和你說說話。”阮墨香並不看他幾乎能迷死人的眼睛,也不看他那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只低著頭看著地上的一抹白月光。
“是嗎?那你想和我說些什麼?”
“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想我嗎?”問這句話時,她依舊看著地上的那一抹月光。聲音細小卻憂沉,放佛像綿綿的秋雨,帶著無限的感傷。
“為什麼會問我這種問題?”這個時候的她是如此的矜持規矩,如此的多愁善感,陸乾宇覺得奇怪的同時,還莫名的覺得不怎麼習慣,“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嗎?”
她搖搖頭,“我沒遇到什麼事,我就是突然想問你這個問題。”說到這兒,她扭頭對上他深邃迷人的眼睛,眼裡不易察覺的閃現出一絲憂傷與不捨的柔光來,“乾宇,認認真真的回答我這個問題好不好?”
“我……會想你的。”陸乾宇微微愣愣,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低沉說道。
“呵呵……”她輕輕的笑出聲來。
聽到他的回答,她心裡是高興的,開心的,可不知為何,心尖卻夾雜著一層酸,有那麼一刻,美麗的眼睛浮現出淡淡的淚光來。
無聲的坐了一會兒,她趕忙站起身來,正兒八經的笑著告辭,“乾宇,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我祝你幸福,早日找到一個你愛的也愛著你的女人做你的太子妃。”聲落,她轉身就走,不大不小的步伐載滿瀟灑,也載滿了一份決絕。
“皇母別走。”說時遲那時快,在她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陸乾宇竟然長手一伸,將她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