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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度霎時慢了許多,白羽訝異地覷了眼未然,卻見其額上已然滲出細密的汗珠,眸色異常凝重。

“我們得快些,針灸的效用只是暫時,若是過了時段還未縫合,血管便會破裂……你看準時機,待我縫好後儘快拔去銀針。”

首次直面生死,白羽的心失控般狂跳不止,艱難地滾動喉結吐出了一個字:

“……行!”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未然手中不停,指間全是暗紅發黑的血斑,時不時還染上新鮮的血液,流動的、粘稠的、妖豔的、詭異的……那是生命流逝的罪惡之色。

撕裂般的傷口在迅速縮小,細密的針腳襯出醫者的冷靜從容以及那臻於完美的技巧。

“5、4、3、……”白羽整個過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傷處,默默倒計時,緊靠銀針的雙手開始微不可察地顫抖,睜大的雙目乾澀難受至極。

“2、1、0!”

“快!”未然的呼聲幾乎是伴隨著拔針動作響起,二人配合得極為默契,被堵多時的血管搏搏跳動了幾下而後恢復了平靜。

白軒無礙,縫合口也只有些許血漬滲出。

“呼”白羽和未然同時大鬆了一口氣。

相比之下,白軒便不是那麼好受了,早已痛醒的他一襲白衣浸透了汗水,整個人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鹹澀的汗液觸至傷口,一陣難以言喻的刺痛自肩部擴散全身,無盡無休。

手被白軒漸漸握緊,力度大到令骨骼都發出了咯吱聲,白羽咬牙忍受著,抬頭見未然已開始朝傷處敷藥包紮,再也不敢分神耽擱,慌忙解開白軒溼粘的衣物為其擦身。

汗漬混著早已凝結的黑色血斑遍佈紋理緊緻的肩背,略顯猙獰可怖,白羽心悸之餘難免後怕,沾了些溫水一點點將汙穢抹開洗淨,動作愈發緩慢細緻。

“……哥……”白軒似是虛弱至極點,嗓音沙啞不堪。

白羽心虛地執起溼巾為其抹了把臉,眼神飄忽不定:“真是對不起吶……你、你好些了麼?”

傷處在脊背,白軒無法翻身仰躺,只能彆扭地側著臉和白羽對話,他微微點了點頭,片刻後又搖了搖頭。

白羽困惑地撓了撓頭,不解其意。

周未然包紮完起身收拾藥箱,囑咐白羽好好照顧白軒,切忌情緒波動。

白羽知其慣有輕微潔癖,一準是趕去洗沐,頷首調笑道:“可別又洗了一半睡在池子裡,便宜小廝們看了去。”

早就習慣白羽沒個正經相兒,未然抬手捏了捏他腮幫子信步走了出去。

麼指被不輕不重地扯了下,白羽視線轉向俯趴於床上的人,腆著臉頗為不好意思:“呃,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現在估計也是一具噴血不止的屍體了……”

白軒眸色暗了暗:“哥,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生疏麼,小時候的事兒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得向前看不是?”繼續手中擦拭的活計,白羽心中忐忑不已。

門突然被推開,眾人齊齊湧入,當先一丫鬟撲至床前伏地慟哭:“軒主子,您受累了!嚶嚶嚶……”

白羽面不改色地瞅了眼哭花濃妝的丫鬟,暗暗嘆息道:又炸出了一個死忠粉。

“出去!……軒弟需要靜養,蒼奇和閆氏兄弟留下即可,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下一秒諸位打醬油的親嘩地一聲作鳥獸散了,房間頓時空寂了不少。

洗溼巾的水早已染了個透徹,黃銅製的盆子裡滿是殷紅的血水,白淨光潔的膚色在修長勻稱的指下褪去濃黑的血斑、慢慢顯露,緊實卻不誇張的背肌緊繃起流暢平滑的弧度,極其迷人。

用這種方法來博取那人的照料與關護,真是……無用到了極點!

看著白軒矯揉造作的模樣,蒼奇屈肘半倚牆壁,冷眼嗤笑。

閆牧雖是商人,舉止倒也得體,臉上的歉意做不得假:“白樓主,今天真是抱歉,令弟無大礙吧?”

白羽深知閆家之勢,哪怕是風月場所也少不得人家照拂,何況今日之事本就是自己之過,自然極為客氣地回了一禮:“無怪閆兄,是在下過於魯莽害得軒弟受此重傷,閆兄無需過意不去。”

未料,不等閆牧開口,白軒驀地發了話:“區區一條賤命怎敵得過手足之情,哥,你萬勿自責。”

這話說的過了些,卻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誠摯至極,閆氏兄弟投向白軒的目光閃過一絲異樣。

閆牧沉吟片刻,笑道:“即使這受傷一事白樓主不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