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呢?還是裝死呢?
蘇未蕾內心無限糾結與惆悵,摔倒那一瞬間磕的那一下,使得唇裡蔓延出一股血腥味,想必他也是慘不忍睹。此時趴在他身上,蘇未蕾非常之不想起身與他對視,恨不得就這麼死過去,可是神智卻如此的清醒,身下人的輪廓和溫度是如此的清晰,讓她不得不面對這悲慘的事實。
估計他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被撲倒,這會兒也沒反應過來,沉寂了很久才聽到他有些隱忍的抽氣聲,似乎是很痛的樣子。
怕他被撞出什麼毛病,蘇未蕾有點裝不下去了,趕忙支著胳膊肘起身,卻發現胳膊肘一痛,又跌了下去,嘴唇又結結實實磕在李子騫的唇上,不偏不倚,那力度若不是她閉著嘴估計能把他的嘴唇磕破。
蘇未蕾的腦子完全宕機,接連發生的意外狀況已經不在她的接受範圍內了,只想裝死裝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從此母雞不下蛋……
所以她是如何被他推開繼而被他扶起來的,她完全沒有記憶。
屋內很靜,唯有彼此的呼吸聲和蘇未蕾萬馬奔騰的心跳聲。
最終還是李子騫先打破的沉默:“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可以把它當做一場耍流氓而引發的慘案……
有些難言,糾結來糾結去,蘇未蕾小心問道:“如果我說我不是不小心的你信不信?”
李子騫看了她一會兒,眸色深深,最終點了點頭,好像在說,你敢說我就敢信。
說不出什麼感覺,蘇未蕾有點無力,面對他這樣的人,她繼續遮遮掩掩的實在是無趣,不如坦白來得好,這才是她的風格,敢做敢當。
深吸了口氣,蘇未蕾暗自給自己鼓著勁。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不回頭!好嘞!醞釀好了!
眸色一炯,蘇未蕾盯著李子騫深邃的黑瞳吸了口氣,嚴肅道:“李子騫!我……”
“子騫師兄!”
千鈞一髮之際被打斷,憋足的氣像被戳破了一個洞一般洩了出去。
好的,她懂得,像這種關鍵時刻沒幾個人出來搗亂都不叫關鍵!她表示理解!她絕對不會生氣!不會有想掀桌子咆哮這種低俗的行為!
來人是個年紀不大的書生,一臉急色,臉上蒙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子騫師兄!密陽學府的人來了!”
密陽學府她知道,和琳琅書院齊名的學府,而且還是國立的,蘇未蕾搞不懂密陽學府的人來了有什麼可急的,更搞不懂……你妹的!你叫李子騫做什麼!
李子騫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蘇未蕾,道:“我先出去看看。”便和書生出了門。
這等熱鬧沒她怎麼行!蘇未蕾說了句:“我也和你去!”便跟了上去。
*
遠遠地便看到蹴鞠場上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群人,蘇未蕾這才發現琳琅書院原來有這麼多的人,其中有一群人扎著金色的腰格外顯眼,蘇未蕾仔細看了看,發現他們腰上別的牌子背面是“密陽”兩個字,蘇未蕾便懂了,是密陽書院的。
蹴鞠場上似乎正在比賽,人人看的慷慨激昂,吶喊聲連綿不斷,與蘇未蕾心中的斯文書生形象相差甚遠,原來古代的書生也有這一面啊……
“子騫!”此時傳來了梁山伯的喊聲。
喊聲一出不少人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瞬時成了萬眾矚目的一角。
人群中讓出一條道來,那道的盡頭有兩個人鶴立雞群,也扎著金色的腰帶,不同的是身上披了一件秀著金絲花紋的薄紗,比平常的書生華貴一些。
那兩人向他們走來,一人溫笑一人冷顏,笑意溫和的人對李子騫道:“子騫,許久未見你還是沒什麼變化。”
李子騫還未說話,他旁邊的小書生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很不待見這個人。
李子騫神色有些複雜,回了聲:“敬之。”
聽到這個稱呼蘇未蕾微微側目,李子騫她也是瞭解的,若非熟人不回叫這麼近的稱呼,他們很熟?
蘇未蕾向那個敬之看去,從面相看眉目溫和,像個好相處的人,而他旁邊的人一副淡漠疏離的樣子,注意力並沒有在這裡,有些漫不經心。
他們便是淇州三絕其中之二,書絕成敬之,畫絕莊述容。
成敬之笑道:“聽聞你擒獲採花大盜,觀察使大人對你頗為讚賞,我還未來得及恭喜你,如此,我便要對你說聲恭喜了。”
李子騫聞言眉頭輕皺:“此事並非是我功勞,大人對協破此案之人皆有讚賞,並非只對我一人,我也不過是受命傾力而為,何來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