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印無痕的右臂在老人的重握之下,包紮過的傷口再次裂開,斑斑點點的血跡由內而外顯現了出來,印在白衣上宛如花開朵朵,還是那樣的詭異而驚豔。
秘密(6)
“你受傷了?”老人一驚,鬆了手。
隨即,不管不顧地撩起印無痕那白裡泛黃的袖子,只見紗布從手腕一直纏裹到胳膊肘,而由於他的莽撞,尚未癒合的傷口沁出了點點血跡,彷彿一朵朵妖豔的鮮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盛開。
老人的手指快如閃電,將印無痕手臂上的幾處大穴瞬間封住,以緩解流血的速度。
然後,我行我素地拆去了染血的紗布。
他出手的速度即快且熟練,一旁看著的南精忠和施月舞根本來不及阻止,而印無痕依舊是那副人偶般的表情。
老人一邊注視著暴露在空氣裡的猙獰的傷口,一邊摸進懷裡掏出一隻精緻小巧的瓷瓶,嘴裡還不忘說道:“看你年紀輕輕的樣子,竟然知道靈巫族的《九死一生空門陣》,我對你很感興趣。”
施月舞聽得莫名。
南精忠卻是瞭然於心,那些詭異的上古文字據說就是由靈巫族所創,印無痕既然能看懂靈巫族創造的文字,那麼知道靈巫族的什麼九死一生空門陣自然不稀奇。
“咦?”老人正待敷藥,不知在印無痕的傷口上看到了什麼,忽然驚訝地出聲:“你……你也認識……那個人?”
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裝藥的瓷瓶擱在書案上,深深地注視著印無痕,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呵呵。”片刻,老人輕笑兩聲,喃喃:“難怪你會畫出空門陣,原來也認識那個人。”他霍地躍出窗戶,轉瞬消失。
這個莫名其妙的老人,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留下施月舞和南精忠面面相窺,茫然無語。
只有印無痕明白老人的話,然而,當南精忠或者施月舞問起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卻以搖頭作答。
那個初次見面的老人是看出了他血液裡的異常。
他的血液混合了一種詭異的冰晶,正是那種冰晶令他的身體停止了生長,數十年如一日的活著。
你願意為我退位嗎?(1)
也許南精忠尋找的長生不老藥,就是他體內的冰晶。
可是那個能夠凝氣化冰,將那詭異的冰晶打入他體內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而且那個冰晶是殺人的利器,只有克服冰晶的萬古寒氣,方能活下來,方能不老,但卻不能長生,到了時間一樣是要死去,就是神秘的靈巫族人也同樣不可以長生不老,那是自然的法則。
所以,他怎麼畫不出《九死一生空門陣》呢?又怎麼不識靈巫族的文字呢?因為,他接觸過那個人,那個人靈巫族人,他耗費了數十年的光陰去學習他們的文字,學習他們的陣法,學習他們現存的所有知識。
然而一切皆晚,生命中的那些故人早已化為塵土,親人、朋友一一離去,唯獨他還活著,還是那個年輕時期的他,時間在他身上永遠的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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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假扮皇帝的計劃被施月舞識破,施月舞同時出賣了真皇帝的下落,這一舉動令南精忠對施月舞的戒心稍有改觀。
墨雪七年,六月十六日。
在放任夏墨兮兩天時間的自由後,南精忠與施月舞的合約於黎明前的黑夜開始實行,由南軒帶領一千士兵圍困“懸壺濟世”醫館,施月舞一同前往,這是她初次見到南精忠的兵力,精悍強壯,聲勢浩大。
他們於黑夜悄然出發,沒有驚動長樂城的百姓,然而那晚還是有許多的百姓聽著那鏗鏘的腳步聲,輾轉難眠。
處於不知情的“懸壺濟世”醫館,此刻的楚致遠同樣是無法入眠,他在鋪滿藥草的院子裡煩躁的走動。
“哎,那一老一少去了聖蓮宮這麼久還沒回來,是不是出事了?”他喃喃自語,“我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對奇怪的夫婦在昨日清晨自說自話地闖進了聖蓮宮,之後一去不返,令他百感交集,這萬一闖出禍事,到時南精忠找他麻煩,他連評理的地方都找不到,誰叫這兩個人是他帶進城的呢。
你願意為我退位嗎?(2)
“哎,天都快亮了,算了,先睡一會。”煩躁了一夜的楚致遠終於想起睡覺這等人生大事,他利索地轉身,打算進屋休息。
就在這時,半空中突然飛落一隻肥碩的白鴿,停在了他家的屋簷上,立刻引起他的注意。但聽到東屋裡那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