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思,因此溟血劍也不敢隨意殺伐。
千鈞一髮之際!
千雅冰修察覺到了那股無聲無息的攻擊,倏地飛身跳開,舉劍格擋那詭異而妖豔的劍氣。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血色劍氣接觸到龍勢劍身的一剎那!
不知是否肉眼凡胎產生了幻覺,那道凌厲的劍氣彷彿頓了一頓,然後消弭了身影,只餘下千雅冰修驚駭無比的眼睛,怔怔盯著顫抖的龍勢劍。
逃過一劫的楚致遠看向千雅冰修,以為他是被皇帝的那一劍震駭了,久久不能言語,甚至連手都在發抖,帶動了手中的劍一起顫。
也許只有千雅冰修自己才知道,他沒有顫抖,是手裡的龍勢劍在詭異的自動,彷彿是在激動,又彷彿是在哭泣。
夏墨兮的神情沉暗,目光深邃。
在抽出溟血劍戰鬥的開始到現在,他不斷的適應著這把柔軟的劍,當然也多次感受到劍的詭異之處。
似乎手中的不是一把冷硬的劍,而是一個生命。
就在此時此刻,此地此處,他站在這裡,能夠真實的感受到手中的溟血劍在哀泣,它也已經恢復到一開始時的暗紅色的無鋒鈍劍,比之普通的劍看起來還要差上好幾分。
或許,只有使用它的人,才能感受到這把劍的詭異而特殊之處,它像是一個活著的生命,從百年的沉睡中終於甦醒,然而對手卻是它不願意攻擊的物件。
那把龍勢劍……
千雅冰修手中的龍勢劍……
是溟血劍不願意攻擊的物件!
夏墨兮似乎懂得了溟血劍的心,雖然那想起來荒唐至極。
“在哭泣嗎?”突兀地,印無痕的聲音出現,帶著淡淡的哀傷。
夏墨兮與千雅冰修同時一驚,循聲而望,見印無痕靜靜地立在院門處。
奪回龍勢劍(3)
一身素樸的白衣,在夜風裡款款飛揚。
月光幽暗,將他的身形也顯得幽邃黯然。
他的右手衣袖上赤血殷然,大片血跡已經凝固,而他的左手心握著一把玉白色的劍鞘。
楚致遠剛才那一聲“有人來”,指的就是印無痕,所以他此刻的臉上並無異色。
夏墨兮和千雅冰修卻因剛才在凝神觀察對方劍招,沒有察覺印無痕的來到,現下望著突如其來的人,兩人都略感驚疑。
片刻驚疑過後,千雅冰修便不在理睬印無痕,劍指楚致遠,冷冷警告:“你小子給我閉嘴,否則一劍結束你。”他再也沒有耐心,出口粗魯。
夏墨兮在看見印無痕手中的劍鞘後,心裡莫名地閃過一絲悲傷。
那把劍鞘是瞭然方丈託付他轉交給印無痕的,那也是一個約定,是先皇與印無痕之間的約定——
……“陛下,這是印施主找尋多年之物,但只有一半。它在鏡國遺失,幾經週轉,流落到了夏國,恰巧被先皇得到了,先皇便以此物為交換,換印施主在夏國為官,直到印施主找到此物的另一半,到時候,印施主是走是留,夏國的任何人不得阻攔。”……
那是當時瞭然方丈親口告訴他的。
淡淡的目光直視夏國皇帝,彷彿印無痕在出生的時候丟了七情六慾一般。
他將劍鞘輕輕靠著院門,然後雙膝下跪,向夏墨兮行了君臣大禮,清清淡淡的聲音下帶著恭敬之意,說道:“臣印無痕,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夏墨兮微怔,旁邊的楚致遠和千雅冰修也是怔住。
明眼人一看就知現在形勢嚴峻,沒必要行這麼大又這麼隆重的禮節,即使不行禮,陛下也是可以諒解的。
印無痕給人的感覺一直是相當神秘的存在,這令楚致遠和千雅冰修一下子萌生了探求欲,好奇心突然作祟。
一時間,三人的攻防戰被突如其來的印無痕中斷了。
奪回龍勢劍(4)
“請陛下恩准印無痕,辭去官職,返回家鄉。”印無痕清清淡淡地說道,說完這一句話,他又俯下身,雙臂貼著地面,匍匐跪著。
“好突然啊。”楚致遠驚訝地張了張嘴,小聲嘀咕。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千雅冰修走近他,好奇地尋問。
“我怎麼知道。”楚致遠不滿地瞥了一眼。
“你不是號稱長樂城第一聰明人嗎?”千雅冰修鄙夷道。
“那是長樂城的人都太笨。”楚致遠反翻白眼,“別說了,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