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就算了,只有連靜月私奔那件事兒裡,還有很多不明朗。
當年連靜月傾慕九原王本來就是一件十分隱蔽的事,田氏不知怎麼就知道了,從而進一步誘使連靜月私奔,田氏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這是第一個疑惑;而且就算醒兒能出入連府,可是當時如果沒有人引路,醒兒根本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找到關靜月的地方,第二個疑惑;再說,醒兒的消失和出現也十分不合常理,怎麼就在靜夭想要徹查這幾個人的時候突然消失,消失了一年之後,恰在靜夭大婚之後第二天,又突然現身了,這時機不是把握的太巧了嗎?又一個疑惑。
馮憐就著羊角燈的光亮,打量著眼前的絕色女子,羊脂美玉一般脆弱白嫩,卻智慧如斯。這樣的女人,只是紅顏便成禍水,若是稍動心思,禍國殃民也夠了!這樣的女人,他還是欣賞的。現在鄭王已經這麼明擺著抓了他們,想活著出去,除非鄭王稱帝,不然的話,幾乎不可能!死時能有這樣一位紅顏相伴,值得。
“世子妃既然這麼聰明,就從未懷疑過家裡人嗎?”馮憐肆恣的笑了,那形容有些輕佻。
靜夭心思一轉,已經了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現在只是更確認罷了!雖說連家十分窩囊,可還是對連家有感情啊,靜夭不願意懷疑連家的任何一人。
靜夭有些疲倦,復又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凝露,你說,在咱們連府裡,若是六姑娘失足,誰的好處最大?”
凝露正被這兩人繞來繞去繞的迷糊,忽然見靜夭問她話,還是這麼難回答的一個,不由有些忐忑,她雖然實誠,可也不傻,這種事哪有一個下人插嘴的份兒。
靜夭苦笑:“說吧,實話實說,不管你說什麼,出了這個門我就忘了。”
凝露偷偷看了一眼靜夭,低聲說:“六姑娘這樣,最有利的,當然是,當然是四姑娘!”說完趕緊低下了頭。
看看,多簡單的問題,竟困擾靜夭這麼久,婦人之仁,看來還是要不得!
“哈哈,我早就說過,世子妃這樣聰明的人,猜也能猜出來的。”馮憐頗有些幸災樂禍。
靜夭隱在黑暗裡,聲音格外淡漠:“既然明瞭了,我也跟馮大家說一句,我手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名單,而且,我很想知道這是關於什麼的名單,恐怕,這普天下也只有你這個傅家人有資格解說吧!”
馮憐聽到名單不在靜夭手裡,一顆原本不定的心現在也放下了,這樣,鄭王還是和他馮憐一樣,誰都沒有先機。即使死了,也安心了。
“名單的事兒,雖是秘辛,但說給你聽也無妨。不過你要記住,這種秘辛只要聽了,可就捲進來了,就算這次活著出去,也逃不掉!”這話聽來可是十分嚴肅的。
靜夭豁然笑了,那笑聲又朗又脆,把馮憐製造出來的嚴肅氣氛轟的一分也不剩,跟她談捲入秘辛如何如何,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在這個十幾年吃飯睡覺都浸淫在皇權鬥爭的女帝眼裡,秘辛?捲入鬥爭?這又算得了什麼,笑話嗎?
在往常,靜夭不會這般的表露自己的情感,本來就是,已經窩在了宅子裡成了貴婦人,鬥得死去活來是男人的事,與自己何干?也怪自己多事,這才被人關在這監牢不如的地方受侮辱,初初的時候,她是無所謂的。可是,不知怎的,自從知道自己被連靜姝一個小丫頭矇蔽這麼久,靜夭開始為自己感到悲哀。
權勢,好東西!靜夭可以不為所動。只是擋不住別人的心思,自己的親孃,姨母,不也為著連家後宅那一畝三分地動心了嗎?放眼望去,所有的人都在爭奪,位高權重的,如皇帝,皇后,賢貴妃,太子,景王,鄭王,位卑勢弱的,如連煥仲,吳氏,田氏,蘭姨娘,甚至連街上的乞丐也在爭奪!所有人都說商甯安不聰明,可他也在爭奪,至少他奪到了靜夭的心!這世上,有驚採絕豔但是不願爭奪的人嗎?有,只有她連靜夭一個!
既然如此,這本就是個大爭之世,她連靜夭,就姑且陪你們爭一爭,看看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靜夭一陣朗笑之後,臉上有些潮紅,這是激動的神色。在靜夭心裡,那頭一直匍匐著的臥龍,這一刻,要甦醒了。
馮憐和凝露明顯被震驚了,靜夭的笑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偏偏讓人覺得開闊和威嚴,彷彿與生俱來一般,讓人不自主的臣服。
“說吧,不過是一個故事。”靜夭再次看向馮憐。
馮憐只覺得這眼神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不過猶豫一會兒,他還是把名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傅大將軍傅靖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