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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而皇帝卻可趁著這個時間收拾好大一群看不慣的——

安排好一眾事宜,靜夭坐在圈椅裡沉靜半晌,最後終於決定,抬眸對步多說:

“這事因我而起,也要因我而止。待會兒我要出門一趟,到時會路過一節人煙稀少的窄巷,你可要在後面看好了。”

步多知道,靜夭這是要以身作餌了,可是他不能丟了親妹子再丟個小師姐,正待反對,靜夭揚手打住:

“傍晚之前,夏穎一定要回到將軍府,沒得商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篤定和霸道。步夏穎雲英未嫁,這時候若是被人擄了徹夜不歸,這以後的日子可不知道怎麼過了,靜夭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另外,我估計這兩日傅姨娘一定也不會回將軍府了!夏穎回來後,我要送她一份厚禮。”說這話時,靜夭的聲音冷如寒冰。

這廂靜夭佈局營救,而步夏穎和櫻桃是被人迷倒之後擄走的,兩人迷迷糊糊轉醒,發現被鎖進了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裡,好在兩人還算鎮定,在初始的不適應之後,緊緊的互相拉著手背靠背坐著。

“姑娘,這房間窗子被人封死了,咱們這下可就不知道白天和黑夜了!”櫻桃在漆黑裡環顧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點透光的地方。

“噓!別出聲,有人來了。”步夏穎一陣緊張,下意識的握緊了櫻桃的手。

話音未落,外間隱約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由遠及近,好似有一個女人在說話,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漸漸地似乎近了,勉強能聽個大概:

“——這事兒可不能有半分差池!我能幫的全在這了,也是你們爺命不該絕,好好看住了,你們爺能不能保下一條命,可就看你們的了——”一陣隱約,這聲音又突然遠了。

步夏穎一陣心驚,她無比熟悉這個聲音,熟悉的夢裡都記得,這個聲音是那個如步夏穎噩夢一般的女人,傅姨娘,這人是傅姨娘!顯然櫻桃也聽出來了,趕緊捂緊了自己的嘴巴!

步夏穎今日早上接到武靜思的帖子,說是侯府突逢大變,府裡這幾日都被禁著,今日好容易疏通了關係有司撤了官兵,她連日來卻是病了,十分想念昔日姐妹,請她過府一敘。步夏穎素來最重情義,和武靜思關係親近,因而不疑有他,立即著人備車出發。

誰知剛走了兩刻,櫻桃就突覺這路走的很不對勁,往日裡通往尚榮侯府的都是平坦的官道,怎麼這般的磕磕絆絆,還不待掀開車簾詢問,兩人就被一陣香氣迷的暈暈乎乎,步夏穎也只來得及拔了髮間的簪花扔到簾外,也不知哥哥和靜夭能不能尋到自己——她卻是不知,靜夭也已經被人劫掠!

是的,就是有人這般大的膽子,這般大的權勢,在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形下,當街將靜夭擄了去!

☆、47商雁丘

馬車似在翻山越嶺,晃晃蕩蕩的一刻不得安寧。靜夭渾身軟塌塌的,除了能用腦袋思考外,沒有力氣做任何事,連眼皮也睜不開,就像是回到了孃親的肚子裡,一片黑暗。

靜夭直覺不是尚榮侯府的手筆,當街劫人,這手段太囂張。

漫長的顛簸之後,馬車似是走上了平坦的大路,繼而男人溫雅好聽的聲音傳來:

“給她解藥。”

有人悉悉索索一陣,好似是拿瞭解藥過來。

“主子爺,這,這步多還在後面追著呢——”這下人說起步多的名字很自然,好像和步多很熟。

後面又沒聲了,想是這主子接過了解藥,因為靜夭明顯覺得鼻下一陣清爽的薄荷香,只刺激的腦子一激靈,竟緩緩的有了些力氣。

靜夭慢慢的睜開眼睛,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段時間的光亮。憑著直覺,靜夭轉頭看向那個聲音溫雅的男人,那人披著雪一樣瑩白的狐裘大氅,正靠在靜夭迎面的大軟枕上,馬車疾行中車簾翻飛,透出的冬日陽光正打在他的眉腳,更顯得風神高額,修眉俊眼,十分的雅緻風流。

靜夭一愣,雖是六七年沒有見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皇世子商雁丘。

商雁丘朝著靜夭溫溫的笑,緩慢而優雅的開了口:

“連五長大了。”

他第一次見靜夭時,靜夭還是個七歲的小女娃,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秀致動人的少女,可不就是長大了。自從在馬球賽場上的驚鴻一瞥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靜夭慢慢的坐起身,將身上的猞猁皮大氅圍了圍,抬眸對上商雁丘的目光,笑意盈盈道:

“皇世子卻還是如當年的步世珍一般。”虛偽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