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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因為此,連老太爺臥病在床,恐時日無多。

就在連家悽風慘雨的時候,京城局勢也風聲鶴唳。

連家鬧出那樣的醜聞,步夏穎是少有的還敢到連家做客的,此時正與靜夭坐在軟榻上下棋,步夏穎久久不落子,一臉惶然:

“這兩日不太平,我來時還遇上了緝兇的官兵,只怕與安國公的大公子有關。再鬧下去,這年也過不好了。”

這事靜夭是知道的,說是安國公府大公子與人通姦,被揭發後打死□的丈夫,大理寺卿明正典刑,按律判大公子流徙三千,過府拿人時卻被安國公固演侯攔下,安國公家的二公子更是打了大理寺卿的耳光,大公子也趁機逃了,事情就越鬧越大。一時間,滿京城都是緝拿兇犯的官兵。

靜夭見步夏穎捏著棋子發呆,就索性棄了,拍拍手笑著說:

“年還是要過的,再說你有什麼好怕,左右你們家還有步多,倒是苦了我和範素素。”

“我真看不出來你苦!咱們幾個裡面最鮮活的就數素素,可是現下你看她都憔悴成了什麼樣子,聽說,聽說前幾日還滑了胎——”這話卻是姑娘家不能說的。

靜夭早知會如此,從範素素指給鄭王世子那一刻開始,她就成了活祭,註定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甚至紅顏薄命也說不定。

“她捎信來讓我同你一道去看她,我哥哥卻不答應——”

靜夭低嘆一聲,步多又何嘗不是好心,那鄭王世子,只怕不是好相與的。也罷,她就要藉著這個不好相與的做場大戲。

“你回去與步多說,我與你一起去,讓他放心,我定然護你周全。”

步夏穎一臉歡喜的回了將軍府。

靜夭站在門外,摸著身上圍到腳的猞猁皮大氅,喃喃道:

“這京城的天,要亂了。”

自從連老太爺重病,連煥仲開始喜歡找靜夭談論朝堂之事,靜夭想著連家到了這一步,自己若不拉上一把,只怕不等國亂,自己就從心兒裡爛了,每日裡也會漫不經心的評上兩句。

例如今日,連老爹把靜夭請到書房裡,說到百官彈劾安國公公子之事,連煥仲問靜夭,要不要也隨著參一本表明立場,靜夭沒說好不好,只問:

“父親覺得這安國公大公子一事,誰才是始作俑者?”

連煥仲不假思索道:

“當然是皇上。前一節皇上剛將固演侯的嫡女指給鄭王世子,這不就是在和固演侯敲警鐘,也是和太子敲警鐘,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可不就是皇上的意思?若是趁著這個時候站到皇上一邊,也是個好機會。”

靜夭聽完點頭道:

“父親說的有理。不過容女兒問父親一句,父親不覺得這事太有道理了嗎?父親想想看,皇上既然前腳都做足了功夫,足以使鄭王和太子打起來,您說這後面還有必要再畫蛇添足嗎?”

這偌大的江山都是皇上的,踩死一隻螞蟻用了兩隻腳,這不是皇帝是作風。

“女兒看了不少史書,覺得這朝堂上的事,看著越理所當然的,裡面越有文章,其實斷起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看看誰得到的利益最大。”

“你是說,這是鄭王所為?”

“沒錯,這隻能是鄭王的手筆。所以父親千萬不要附議,您只管明天看吧,投摺子的八成都是鄭王的人,您若是隨了去,怕會被皇帝懷疑。”

黨爭到了要明著站隊的地步,老皇帝還是沒有動,靜夭不由暗笑,好沉得住氣,只希望這老人家後面還能鎮得住。

轉眼過了三四日,一大早,步夏穎就將車駕停在了連府門口,靜夭著人前後左右打探好了,才隨著上了步夏穎的馬車。

“你看看你,做賊的一般,我不來接你還不敢出門了。”一上車步夏穎就一陣嘲諷。

靜夭聞言扶額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那小瞎子怒走南域之後,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若是坐著自家的馬車來往,只怕會被某個義憤填膺的貴女給砸了,哎——”

步夏穎大笑,卻對九原王出走一事絕口不提,無論外界怎樣傳說,她卻是相信靜夭的人品,絕不會做出那般——偷情之舉——

兩人笑鬧了一陣,靜夭小聲地努努嘴:

“帶來了沒有?”

步夏穎衝靜夭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放心。”

兩人到了鄭王世子府,遞了帖子好一會兒才進得門,靜夭一陣黯然,這怕是鄭王世子親自審的帖子!更過分的是,世子妃住的還不是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