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我想著給他提一提。”
王林家的一聽這話,立即趴在地上又要磕頭,嘴裡直喊‘夫人英明’。吳氏皺眉,青簫趕忙把她扶起來按在小凳子上。
“王林祖上就為我們吳家管地,隨了我來了連家,也只分了他幾百畝,多少屈了才,我想著挨著朱鎮的那一千畝良田也一併讓他領了,過幾天你讓他來外院找吳管家交接。趁著···”吳氏似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東西,聲音也跟著緊了緊,“···趁著把蘭姑娘和小姐送回來。”
吳氏又指了指青簫,淡淡的說:
“讓青簫也跟去吧,畢竟是親姊妹。”
青簫雖努力保持著平靜,心裡早就翻騰的不成樣子,聽吳氏這麼說,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頭磕的砰砰響,泣不成聲,“謝謝夫人慈悲,奴婢就是死了也報您的恩···”
吳聰家的見機把她拉了起來,掏出帕子遞過去,笑著安慰說:
“本是大喜事,你哭什麼?蘭姑娘雖犯了大錯,可夫人畢竟心慈,這不就開恩了,你該高興才是。”
吳氏顯然也有些不耐,擺擺手說:
“罷了,既這麼著,明日一早就啟程吧,”又轉頭看向吳聰家的,“找孫總管要了馬車,配幾個得力的丫鬟婆子,明兒一早就讓他們出發。”
“對了。”吳氏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冷冷的說,“青簫,你去後院問問老夫人有什麼吩咐。”
青簫應了是,心裡一塊明鏡兒似的,這是拿她這個後院的‘叛徒’向老夫人示威呢!
☆、4回府前夜
桃花開的漫山遍野,風吹一撥,雨打一撥,卻還是止不住,瘋狂的不要命的開著,桃花樹下的孩子專心的鏟野菜,任由花瓣落了一頭一身,她蹲在地上,裹著黑色的粗布衣裳,揹著粗糙的青蔑竹簍,挖一棵就順手扔在揹簍裡,動作自然流暢,顯然是熟能生巧。
這是七歲的連靜夭。
她解掉揹簍,用手叉了叉野菜的份量,覺得今天的成果還算滿意。
拍拍手,瞅一棵粗壯的大桃樹爬了上去,仰躺在粗大的枝幹上,一雙清亮寂寥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蒼穹。仰望蒼天,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
她清醒,冷靜,最會審時度勢,有智慧,有謀略,腹內詩書萬卷,她無疑是個人中龍鳳,可是有什麼用呢?困在一個鄉野無知的小莊園裡,缺衣少食,自己又是個幾歲的孩子,說句不合年齡的話都有可能被認為妖魔附體。
她漸漸地將所有的上一世的記憶都藏起來,狠狠地壓抑在內心世界裡,她像所有的同年齡的孩子一樣,知道他們知道的,絕不過分聰明。
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放任回憶奔湧而出,至高無上的尊貴,前無古人的疆域,名垂史冊的功績,文治武功,一切都趨於完美的女帝,從眼前呼嘯而過,又化為泡影。
連靜夭一走進莊子,就感覺到了不同,一路上,遇到的佃戶都偷眼瞧她,那種眼神她很瞭解,是對貴人的膽怯。走到衚衕口,見門口停了三駕馬車,這估計就是佃戶們對她改變態度的原因,依她的眼光看,這不過是僕婦出門的配備,看來自己確實不受重視。她沒有理這些,一徑地進了院子。
院子裡站了兩個高大的僕婦,還有兩個梳著包頭的小丫鬟,另一個著藕荷色襦裙的美貌女子正拉著蘭箏的手,兩人哭的淚流滿面。
見靜夭回來,兩個女人都止住了哭,“這就是靜夭。”蘭箏不無驕傲的說。
靜夭一眼就看出了那美貌的女子是誰,雖然蘭箏粗黑了不少,但她和那女子還是能看出相像的,再說,這世上除了親姊妹,誰還能因為蘭箏哭的那麼傷心。
“這是——這是青簫姑娘,可不要記錯了。”蘭箏定定的看著女兒,彷彿在說,不要記錯了,她是你的姨母。
靜夭安靜的點了點頭,將身上的揹簍卸了下來。
待青簫看到揹簍裡的野菜,鼻中猛一陣酸澀,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將靜夭摟在懷裡,一疊聲的哭著說,乖孩子,乖孩子。
她真是想不到姐姐能將孩子養的這樣好,這小女孩走過來的時候真是沉穩,步子安靜優雅,就像看不到這院子裡的陌生人,天生的驕傲和貴氣,不卑不亢,進退合宜,只這一下,就把家裡幾個嫡出的小姐比下去了,不去看也知道僕婦眼裡露出的訝異。最難得的是這孩子雖然一身粗布,面黃肌瘦,但五官秀麗,眉目明麗疏朗,有一股自然天成的坦蕩,不像個小小的人兒應有的氣質,想到這,不禁又摟緊了幾分。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