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指點了下初紫的額頭,仿若嗔怪。
初紫道:“央姐且放心,裴將都安排好了,央姐且跟我來便是,時間不由人,我們快些。”
央姬仍是踟躕:“你這丫頭總是冒冒失失的,可別唬我!”
初紫水靈靈的杏眸閃過焦慮:“毓秀宮與教坊司最近,且一路荒僻,加上今日可是上元節,沒人會留查到。裴將就在毓秀宮等著央姐。”
初紫手拎著央姬紅綃羽衣的裙襬,兩人行色匆匆的沿著荒僻的彩石路走去。
好巧不巧。
就在轉過黃色闈牆,眼看就要撞上一人,只聽一聲陰陽怪氣的尖門厲喝:“放肆!衝撞了九千歲,還要不要腦袋了?”
九千歲儲升?
央姬渾身發抖,垂首立著。初紫早就嚇傻了,哪還知道言語?
前世的央姬一直在小千歲府上,與這位傳言洪流猛獸的九千歲不曾打過照面。禍亂朝綱大權在握黨羽綿廣,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除了傳言,前世央姬從小千歲口中聽到的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小千歲只說過一次:“九千歲?別說活不到千歲,就是活到千歲還不是閹人一個?”
依稀小千歲話裡話外都是顧影自憐之意。
人就是這麼奇怪,以前恨不得扒皮吃骨喝血的仇人,如今卻是心念之人的義父。恐懼反而慢慢的退卻。
央姬回道:“姬女冒犯了九千歲,委實該死,還望九千歲開恩。”
“姬女?抬起頭來……”話裡並沒有陰陽怪氣的味道,反而如同激流沉澱的閒適冷清。
央姬抬起頭來,兩寸長的食指赤金嵌紅珊瑚碎珠護甲撩上了她的下顎。
眼前的九千歲四十來歲的模樣,身七尺,蜂腰削背,面薄冠玉,臥蠶眉長,伏犀闌珊,身著靛青色的太監服,卻腰桿筆直,倒有那麼些纖弱仙骨的味道,據說慶元帝對九千歲的寵愛遠勝妃嬪。
央姬手心冷汗一片,卻道:“九千歲,姬女名央,與丫鬟迷了路,又怕耽擱了戌時的金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