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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兒南寧候夫人對茹茹姑娘和賈姑娘多有讚賞,恐怕是相中了。”二奶奶一邊倒茶一邊說著。
“哼,不過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他接過茶杯輕哼了一聲,“馬大人最看不上跋扈之人,上次因為吏部尚書公子被打一事還多有激憤之詞。這次恐怕侯夫人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她挑揀了兩年,這回也該讓別人挑揀一回!”今日林宜宣似乎不太高興,話多又多有怒氣。
二奶奶見了便不再說話,若有所思的盯了他兩眼,這功夫卻見琉璃在外間探頭探腦。
“怎麼了?”她把琉璃叫進來問道。
“回奶奶、二爺的話,梁姨娘打發丫頭來了。說是做了二爺最喜歡吃的點心,請二爺過去一趟!”她抬頭覷了二奶奶一眼回著。
“嘭!”只聽一聲響,宜宣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哪家的規矩姨娘到奶奶房裡請人?她是瞧著你們奶奶身子不好,這些年對她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索性就越發的嬌縱起來了!你們奶奶好性是菩薩一尊,你們做丫頭的也跟著犯糊塗。誰傳話帶出去打嘴巴,爺看這內院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琉璃聞言掃了二奶奶一眼,見她微微頜首忙退了出去。
“二爺別生氣,都是妾身治家不嚴。”她忙勸慰著,“雖說梁妹妹此舉不合規矩,可終究是為了見見爺。想來妾身有愧於她,這些年她心裡也不好受。菲虹見了她半點都不親近,怎麼說她都生了菲虹一回。若不是妾身的身子不中用,也……”說道這裡唏噓起來。
宜宣見了臉色緩解了些,“你就是太過心善,她一個沒有見識的姨娘怎麼能教養孩子?即便沒有當時的插曲,爺爺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她。你不要胡思亂想,都是你心存愧疚才讓她得寸進尺。爺瞧著她屋子裡的擺設用物,都跟你這裡不相上下,她還不實足!”
“二爺還是過去看看,怎麼說她都是菲虹的生母。孩子一天天大了,以後讓下人背後說嘴。”二奶奶勸著他去梁姨娘房裡,他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了。
那邊傳話的丫頭腫著臉回去,梁姨娘見了既失望又氣惱。這巴掌打得不是丫頭,是她啊!正在她惱羞成怒之時聽見外面有動靜,丫頭一挑簾子宜宣進來了。
她頓時喜笑顏開,殷勤的迎過去,又親手泡上他最愛喝的碧螺春。
“你太不知道深淺了!”宜宣低聲罵著。
她見宜宣面沉似水,忙跪下來求饒,“二爺恕罪,奴婢不過是想請二爺過來吃點心。奴婢一大早便起來,在廚房裡忙活了一天,手指燙出兩個大泡。還請二爺看在奴婢一片痴心的份上消消氣,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聲音就像摻了糖,甜得人發膩。
宜宣低頭瞧著,只見她雲髻松挽插著碧玉簪,高腰束帶緊勒顯出豐滿的胸部。大冷天還穿著低領,露出雪白的脖頸,一張臉畫得精緻杏眼含淚看著憐人。
“二爺~”她往前蹭了一下,靠在宜宣腿上,“二爺有好些日子沒來奴婢屋裡了,奴婢日夜想念二爺。”
宜宣眉頭一皺,聽見這撒嬌的聲音渾身不舒服起來。說來也奇怪,原來他最喜歡梁姨娘的聲音,柔媚中帶著點南方的軟糯,聽著讓人心軟。可竟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覺得這動靜太過矯揉造作,聽著心煩意亂不舒坦。
二奶奶體弱多病早就不能行房,他只有兩個姨娘侍候都是老人,這梁姨娘更是菲虹的生母故尊貴些。平常一個月之中他要來十多日,偶爾去羅姨娘那邊,剩下的日子便睡在外書房。宜宣自認不是個好色貪圖溫柔鄉之人,可算算這一段日子卻很少進內院。
“二爺,奴婢幫您寬衣。”梁姨娘跪著侍候,手摸進他的懷中還輕輕擰了一把。她見宜宣沒有拒絕心中暗喜,她自認有些姿色,雖說不是獨寵卻也寵愛不斷。這段日子林宜宣沒進內院她有些急了,擔心是外面的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眼下見他跟往日一般經不住自己撒嬌勾引,心裡多了幾分自信。
她媚眼覷著宜宣,手順著胸膛往下摸,俯在他耳邊吹著熱氣,“二爺~眼下二奶奶身子大好,是不是讓二小姐回來住?免得擾了二奶奶調養……”
還不等她說完,那隻向下的手被攥住。宜宣陰沉的臉盯著她,冷冷地說道:“看來真是爺太過寵你了,從今個開始閉門反思一個月!”說罷丟開她的手扭身走了。
“二爺!”她聞言如遭冷水灌頂,竟不知道自己觸到了他哪根逆鱗。
林宜宣出了梁姨娘的屋子直接去了外書房,看來他十有八九是體虛了,面對梁姨娘怎麼就沒有發應了?
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