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洗洗手臉腳,換上家常衣服罷了。他不習慣用小丫頭侍候洗澡,宿在外書房就讓小廝侍候擦背了。
他瞧見凌雁過來侍候自己換衣服頓時有些厭煩,再看她紅著眼圈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裡冷笑。
凌雁侍候他洗了頭臉,又拿來家常衣服服侍他換上,見他竟一句話都沒問心裡不由得有些急了。原本她打算趁著跟前無旁人,跟宜宣訴訴委屈,再掉幾滴眼淚就更完美。男人都喜歡柔弱的女人,她這般可憐二爺不可能無動於衷!她不奢望二爺撇下新婚的奶奶,只要心裡能有她這個人就行,來日方長。她是老太君賞給二爺的大丫頭,即便侍候到床上去誰都不敢說什麼。
可她一臉委屈的在二爺跟前晃盪,他壓根就沒注意!見狀她只好說道:“二爺,今個奴婢因為受人誣陷惱了,才失了分寸在奶奶跟前大聲說話。奶奶似乎很生氣,一直對著奴婢冷著臉。奴婢在二爺身邊侍候了幾年,二爺最知道奴婢的性子,還請二爺幫奴婢求求情,讓奶奶別生氣了。”
“是嗎?那爺就讓她別跟一個奴婢一般見識,免得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宜宣看都沒看她一眼,扭身出了淨室。
“啊!”正在外面偷聽的青玉沒想到他會突然出來,嚇得輕呼起來忙又尷尬的假裝路過的樣子。
若溪見了不由得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朝著青玉遞過去一個“這下好了,被抓包了吧”的眼神。青玉紅著臉衝她吐了一下舌頭,眼神似乎在說下次再也不敢了。
宜宣見到她們主僕的眼神交流感覺有些意思,絲毫沒有想要責怪青玉偷聽的意思。反正他也想讓若溪知道他對凌雁的態度,這下省得他表白了。若是她想要動凌雁,完全不用在乎他的想法。
小丫頭把飯菜端了進來擺好,二人面對面坐著。
“你該多吃些,渾身都是骨頭。”宜宣夾了不少菜給若溪,輕聲說著。
若溪聽了眼神一閃,他怎麼知道自己身上都是骨頭?突然想到之前看星星被抱回來,又想到白日裡的擁抱,她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瞥一眼旁邊的丫頭,見她們似乎沒留意這句話才稍微放下心來。
對面的宜宣見到她害羞的模樣,心裡像有隻小手在抓癢的感覺,挺舒服又有些難耐!她感受到對面火辣辣的目光不敢抬頭,只低頭夾了些菜過去希望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吃食上,“這些菜做得都很好吃,你多吃些。”
不想讓她吃飯不安生,宜宣只好收回眼神低頭專心吃飯。
飯畢漱口,丫頭端了茶過來,若溪又問起明日請張先生吃飯的事情。
“我已經派人告訴了十一弟,明個午時在醉風樓會面。”他喝了口茶說著,“前幾年我埋在地下的狀元紅得起出一罈,不然不能讓張先生盡興啊。”
若溪聞言忙說道:“我替十一弟謝謝你了。”
“今個兒你已經說了好幾次謝謝,咱們是夫妻用得著這樣客套嗎?”他說到“夫妻”二字瞟了若溪一眼,見她的臉又是一紅,似乎除了害羞並無不快、抗拒的樣子,不由得心中狂喜。
青玉過來詢問若溪用不用準備洗澡水,若溪聽了臉上越發的通紅。不過她是個每天睡前都要洗澡的人,不然就睡不踏實。這幾日都是白日裡趁著林宜宣不在才洗,今天就沒得空。既然二人已經成親,有些事還是要彼此習慣的好。
想到這裡若溪點點頭,換上拖鞋打算去洗澡。
林宜宣見她腳上穿著昨晚見過的奇怪鞋子,便問起來,“我怎麼從沒見過這樣的鞋子?”
“這叫拖鞋,專門是在屋子裡穿得。穿脫容易還省材料,夏天用麻布做還涼快。”聽見他問若溪忙笑著回答。
“哦?讓我瞧瞧。”他拿起一隻看起來,“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不會又是什麼道士教給你的吧?”說罷玩味的笑呵呵看著她。
若溪被他看得心虛,忙扭過頭去回道:“這些都是閨房裡的小心思,不過是閒著瞎捉摸罷了。”說完扭身去了淨室。
看著她的背影宜宣在心裡暗自嘆氣,她就像一團捉摸不定的雲霧,什麼時候才會在他跟前袒露無疑呢?他等著若溪敞開心扉的一天,他相信自己能打動她。
聽著淨室裡面傳來的水聲,他覺得心煩氣躁起來。走到書架跟前隨意抽出一本書,靠在床上看起來。可眼前全是若溪的一顰一笑,哪裡能看得進去?
半晌,他才見到若溪打裡面出來。沐浴完的臉粉嘟嘟的水嫩,見到他滿臉的羞怯分外誘人。
“頭髮不擦乾容易頭疼!”他放下書過去,竟接過青玉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