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三位姑娘和田暇綾、若影叫了聲二嫂。
田暇綾覷了她一眼,這聲二嫂叫得是滿心的不願意,以她的家世和自恃程度,怎麼能情願跟若溪做妯娌?
她竟看不出若溪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跟她平起平坐。看模樣,頂多跟她打個平手;論才情,略勝她一籌;比家世,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小小七品芝麻官的庶女。哼,不過是會些狐媚手段,勾得一個個漢子丟了魂!想到這裡,她盯著若溪的眼神中多了些嫉恨。
若溪扭頭瞧了她一眼,見到她尚未來得及斂去的眼神心下了然。人家是湖北總督的嫡親女兒,怕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可惜她即便是萬般不情願,這一聲二嫂是叫定了!
進了安福居,丫頭碧荷打裡面迎出來,說是老太君剛剛吃完飯正在裡面喝茶。眾人魚貫著進去,果然見到老太君在羅漢床上坐著,胡嬤嬤站在她身後正輕聲說著什麼。
眾人見禮,聽見老太君賜座然後坐下。老太君搭了眾人一眼,瞧著侯夫人問道:“怎麼不見四丫頭?”
“昨夜著了涼,今個兒一大早小丫頭就過來回稟。我已經打發人請了大夫過來瞧過,開了藥讓靜養幾日。”侯夫人忙笑著回道,“那丫頭身子骨太弱,吹個風或是走了覺準不舒服。”
“嗯,那就讓她好生養著,別想著請安不請安的事,孝敬不在這上面!”老太君聞言喝了口茶說道。
若溪聽了心下一動,看來她的這位親小姑子並不受老太君待見。自己不過是手腳冰涼,老太君便賜了養生丸,眼下聽見她病了只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細品這句話,卻也不完全是關切的意思。
“我把那副護膝做好,今個兒給老太君帶來了。”若溪笑著說道,桂園聽了忙把東西拿上來。
老太君吩咐胡嬤嬤收好,笑著說道:“你先前送的那副我整日不離身的帶著,眼見有些髒了卻脫不下去。這下好了,換洗的來了。”
“二嫂子真是心靈手巧,我聽見六弟整日把什麼小人書的掛在嘴上,為了這個還去跟侄女、侄兒說小話呢。”田氏笑顏如花的說著,“前幾日送給我們的潤膚膏甚是好,只可惜我對花粉過敏不敢用,倒是都給了妹妹使。你快說說,這些新奇玩意兒都是哪裡來的?若是我們學會了,也省得總是麻煩嫂子了。”
“這潤膚膏做起來不難,難的是一個‘巧’字。”若溪笑著回道,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這是再說自己有意拉攏人心,她若是不把做得方法說出來,恐怕就坐實了她的說法。
若溪瞧著幾位太太感興趣的眼神繼續說道:“採集春分那日的白玫瑰花的花瓣,搗碎取汁,再採集寒露那日的露水半瓶混合。把它們混在瓶子裡裝好,放置三日後再加入前一年夏至那日採來的新鮮蜂蜜三匙密封至背陰的地方。過了小雪,開啟就可以早晚用了。”
“哎呦呦,難怪二奶奶說難在巧字上。這春分若是白玫瑰不開就不得,寒露那日沒露水又不行,夏至若是忘了採取新鮮的蜂蜜還是不中用。這三樣準備齊全就得半年多,再放置到小雪,這就一小年了。嘖嘖,真是難得啊!”胡嬤嬤聞言笑著說道。
田氏聽了追問道:“二嫂子是打哪看來的方子?怎麼這般刁鑽古怪?”
難不成告訴你是從紅樓裡看來忽悠你的?若溪心裡暗笑回道:“當年我在田莊上住著,偶爾遇見位道長,他送了我這個方子。說來也奇怪,第二年竟把這三樣東西都得全了。我便做了一瓶心想試試,沒想到效果很好。打這往後我便每年都想著,不過中間還是有一二年不得。”
“原來是方外之人的仙方,怕是隻能有緣人才能得之,強求不得!”老太君禮佛多年,說話總是帶著些禪意。
若溪聞言笑著說道:“還是老太君看得通透,我還為今年沒收集到寒露的露水懊喪呢。”侯夫人等人聽了眼中明顯有失望閃過,看來用完這一瓶就沒了。
“我只當妹妹是個難得的伶俐人,沒想到見了二嫂子才知道什麼叫玲瓏剔透。難怪老太君疼在心坎上,你們家裡可還有姐妹?哪日帶過來瞧瞧,恐怕又是個拔尖的美人!”田氏親熱的拉著若影的手,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
若影聽了忙回道:“姐姐見笑了,家裡只剩一個十妹妹見人就不敢說話,出不了大場面。”
“見到二嫂子和你就知道這話是謙虛!”田氏狀似不經意的說著,“一般人家的嫡女也沒有你們這份氣質和才情。”
若溪彷彿沒聽見一般,雲淡風輕的坐著喝茶。她知道不用自己出手必定會有人收拾田氏,即便自己出身不高,可眼下卻是侯府正經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