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朕打架的人,如今到了下一輩,沒想到他們也有這份緣分!”
逸浚聽了眼神一閃,原來當年父親跟皇上也打過架!只聽宜宣回道:“草民小時候不懂事,冒犯皇上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說罷跪下。
皇上見狀終是皺起眉頭,片刻命他起身,已然沒有跟他敘舊的興致了。
“你可進學了?都讀了什麼書?”半晌,皇上詢問逸浚。
“回皇上的話,先前是父親教我,前兩個月剛去了學裡。”逸浚趕忙回著,“父親很忙,我便隨便看些書,但凡是感興趣的都看不拘種類。”
宜宣聽見兒子一口一個“我”面色難看,剛想要說什麼,卻見皇上朝著他擺擺手只好忍住。
皇上見逸浚口齒伶俐,說話不卑不亢頓時來了興致,笑著說道:“哦?那你感興趣的都是什麼書?說出些名字給朕聽聽。”
“《四洲志》、《天工開物》、《山海經》還有《齊民要術》等等。”逸浚回著。
皇上聽罷眼神裡帶著些許的探究,繼續問道:“倒是不拘種類,不過你都能看懂嗎?”
“《山海經》倒是有趣,裡面神鬼出沒妖精橫行挺有意思;《四洲志》介紹各個地方不同的民風民俗,讓我大開眼界;只是那《天工開物》和《齊民要術》隱晦了些,有很多地方要問先生才行。”他一字一句的回著,條理清楚聲音脆快。
聽他一說似乎是真看得明白,皇上眼中多了些讚賞,扭頭朝著林宜宣說道:“嗯,你生養了好兒子!”
“皇上謬讚,他不過是略懂皮毛便敢顯擺罷了。”宜宣趕忙回著,“小孩子不知道深淺,在皇上面前出醜了!”
“朕覺得這樣挺好,還是跟小孩子說話輕鬆。”皇上意有所指的說著,還瞟了他一眼。
宜宣豈能聽不出皇上話裡的意思?只不過今非昔比,他是一介草民,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他怎麼敢跟帝王論舊情?伴君如伴虎,皇上高興還無妨,若是動怒半點越逾都會惹出禍端。
“你竟然敢出手打大皇子,就不怕朕一生氣要了你的小命?”皇上突然盯著逸浚問道。
逸浚感覺到皇上眼中的犀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稍微鎮定了一下回道:“母親說了,皇上是千古明君,不會因為自己兒子吃了虧便不分青紅皂白動怒!”他到底是聰明,不僅領會了若溪的話,還學會了舉一反三靈活運用。
這一個“千古明君”的帽子倒是讓皇上很受用,畢竟孩子不善於撒謊。
他眼中的壓迫感斂去,笑著問道:“這話是你母親說的?”
“嗯。母親還說了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明知道打不過也要打,這是事關尊嚴的問題!”逸浚的話讓宜宣冷汗直冒,這小子進了宮怎麼突然變得話多起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出冒,這是要惹禍啊!
“哦?”皇上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今個這些話都是你母親教你說得?”
宜宣聽罷額上有汗沁出來,死死盯著兒子,可逸浚卻不往這邊瞧。
“不是,是母親教導我記住的。”逸浚不假思索的回著,“進宮之前母親叮囑,讓我守宮規態度要謙遜,不過不用卑微只說心裡話就行。”
皇上聽罷不由得點點頭,連連稱讚道:“好!古有孟母三遷,今聞林母教子。回去之後好好聽你母親的教導,他日會有一番作為。”說罷又命人帶著他去德妃宮裡見大皇子,留下宜宣單獨說話。
逸浚被太監帶了下去,皇上卻低頭看起奏摺來。宜宣不敢言語立在下面靜候著,半晌,才聽見皇上輕咳了一聲問道:“那拼圖是你媳婦的主意?聽說她還畫了什麼童話書,子虛嚷著要看呢。”
“等草民回去便馬上把童話書送進宮來。”他恭敬的回著。
“哼!”皇上見他還是那般謹小慎微不敢言語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你媳婦倒是很特別,哪日有空帶進宮走動走動,德妃還沒見過這個弟媳婦呢。朕對她也很好奇,倒想要見見是何模樣!”
宜宣聞言臉色微變,皇上這最後一句話說得讓人心驚。他隨即回道:“賤內蒲柳之姿難見聖顏,況且她不懂宮規不敢帶進來。”
“朕怎麼聽說林府二奶奶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尤其是腦子裡新奇的想法很多,總是能讓人眼前一亮。府上老太君的生日宴簡直是轟動,朕在皇宮裡都聽見議論了。眼見老太妃就要過生日,每年都一個模子實在是乏味的很。宮裡若是有這麼個可心人,能替朕分憂不少啊!”說罷別有深意的瞧著宜宣。
“皇上!”宜宣忙跪下,“草民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