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的肚子,忙低下頭吃飯。
若溪捕捉到她眼中的落寞,頓時明白了她的心思。一家人吃罷晚飯,宜宣去老太君、侯夫人等處走了一趟,若溪沒有同行而是去了菲虹的房間。
她進去,瞧見菲虹正坐在椅子上發呆,似乎沒察覺有人進來。丫頭剛想要請安,若溪卻示意她先下去。
菲虹難得對桌子上的點心不感興趣,託著小腮幫滿臉的落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若溪聞了輕笑起來,“我的小閨女也會有心事,真是長大了!”
菲虹好像嚇了一跳,扭身見到若溪笑盈盈的瞧著自個忙錯開眼神。
“母親怎麼來了?”她扯著自己的衣襟,沒像往日那般見了若溪便猴上去。
若溪坐下來,笑著說道:“剛剛你在想什麼,跟母親說說。”
“沒……什麼。”
“少撒謊!”若溪伸手點著她的小鼻子,“你一說假話便不敢看我的眼睛,還會臉紅扯衣角。”
她聽了鬆開衣襟,抬起頭眼裡已經蓄了淚水,“母親,你會一直喜歡菲虹嗎?”
“小傻瓜!”若溪憐愛地把她摟進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你是在擔心我生下弟弟妹妹就會冷落你?”
“母親……”
“放心,你永遠是我和你父親的掌上明珠!我的小閨女是貼心小棉襖,誰都比不得!即便往後有了弟弟妹妹,你也是長姐,要幫母親帶他們。”若溪用了個“以後”,心裡莫名的一酸。因為她知道,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註定不會見到這個世界,她們無緣!
菲虹畢竟還是個不甚懂事的孩子,知道嫡母懷孕生怕以後失了寵愛,便愁腸滿腹吃睡不寧。眼下聽了若溪的安撫,所有的擔憂煙消雲散,登時心裡就舒坦起來。
她趴在若溪的懷裡,突然想到什麼忙站起來,“母親懷了弟弟妹妹,我該多加註意,不能傷了他!”
“沒事,你不會傷害她!”若溪笑著回著,看著她的眼裡滿是慈祥。
菲虹心事了結突然覺得餓起來,她拿起桂花糕就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說道:“母親做的桂花糕真好吃,跟母……”說到一半她生生停住,咬著嘴唇瞟了若溪一眼。
“明個兒就是你亡母的生辰,我會吩咐人做些她愛吃的東西。晚上你們兄妹就給她上三炷香,再磕三個頭,她泉下有知也能欣慰了。”若溪還記得柳煙的生辰,自然想著讓兩個孩子祭拜一下。
菲虹聽了點點頭,門外立著的逸浚呆了一會兒,這才扭身回房間去了。
第二天,宜宣一早便拿著藥方去找御醫,回來時非常高興。御醫自然是說些無妨礙,牛黃會傷及胎兒不過是無稽之談等等的話。他把這些話跟若溪學了,囑咐她不要再胡思亂想要安心養胎。
“御醫還說了,女人懷孕的時候極容易敏感、喜怒無常。你若是心裡不舒坦便拿我撒氣,千萬別憋著,我抗得住!”他著實安撫了若溪一通,不過還要去跟宜浩交待鋪子裡的事只好依依不捨的出去了。
廚房那邊送了補品進來,若溪見了覺得膩得慌便吩咐丫頭先放著。剛好暢春進來回事,她聞到補品的味道一皺眉。
“奶奶,能不能讓奴婢瞧瞧那碗補品?”她本是臨風居的小丫頭,因為上次關院門的事件被若溪注意到。若溪吩咐桂園好生觀察了她一陣,覺得她倒能用起來便升了二等丫頭,偶爾喊進來回話。
她原先不過是個三等丫頭,常常被凌燕這樣的大丫頭欺負使喚。上次若溪並沒有偏聽偏信懲罰她,還讓她做二等丫頭進出上房,她便對若溪死心塌地起來。
這暢春不好言語有個常人不及的優點卻無人知,她祖父曾是郎中,打小她就跟草藥打交道。偏生她的鼻子最好使,湯藥裡放了哪些藥材一聞便能猜中七七八八。後來她祖父去世,她父親不走正路吃喝嫖賭這才把她賣進侯府做了丫頭。
她知道若溪有了身孕每日都喝不少補品,進來就瞧見桌子上放著的碗,可味道卻隱隱有些不對勁。她雖膽小懦弱些,卻滿是對若溪的忠心,所以才斗膽說出這句話。
若溪見她臉色凝重不對勁,便吩咐她近前看。只見她把那碗補品端起來,使勁聞了聞臉色大變,隨即又用手指蘸了一下放在嘴裡嚐了一口。
“奶奶,這東西千萬不能喝!”她臉色鐵青,似乎嚇得不輕。
“哦?為什麼喝不得?”若溪面色如常的問著,心裡卻湧上不好的念頭。
她“撲通”一聲跪下,瞧見旁邊只有青玉在,便回道:“這裡面加了土膝根、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