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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眼見二門快要下鑰匙,他才急匆匆一臉倦色趕了回來。若溪忙讓他先去洗澡,又吩咐人熱菜飯。
等到吃完收拾下去兩個人躺在床上,宜宣把她擁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長髮嘆了口氣。若溪往他的懷裡鑽了鑽,並沒有發問,若是能說宜宣定然不會瞞著她。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想幹涉,她相信宜宣有能力解決。
“溪兒。”宜宣突然喊了她一聲,片刻才悶聲說道,“那個林夕……懷孕了!”
若溪聽了登時愣住,她抬起頭看見宜宣在皺眉,問道:“三弟知道了嗎?”
“嗯。”他點頭回道,“本來我讓人把林夕帶到偏僻的鄉下去了,不打算讓三弟知道。可出了這樣的大事就不得不跟他說了,今個兒還帶了大夫過去確認了一下,確實是有了身孕快兩個月了。這畢竟是三弟的骨血,說什麼都要留下來!”
“你們打算怎麼辦?”若溪連忙追問著。
“不要擔心,一切都有我在!”他輕拍著若溪的後背,柔聲哄著。
若溪聞言臉色卻越發的難看,她急切地說道:“不要為了保護我傷害她!細細想來她什麼錯都沒有,眼下懷了身孕還要偷偷摸摸掖著藏著,沒有得到該有的祝福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不需要自責,這一切也不是你的錯!”宜宣就怕她同情心氾濫,把所有的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三弟妹去榮家衚衕大鬧了一場,祖母知道非常生氣,心裡對林夕已經是深惡痛絕。即便是她懷了三弟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祖母也決不可能輕易就認可這個孩子。田氏又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又是一場大亂,林夕不過是個沒見識的小女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眼下更不能透露林夕懷孕的事情,想辦法給孩子個身份才是正經。你別惦記,我和三弟自有計較,一切都會過去的。明天你就假說桂園身子不舒服,到時候請個大夫給你瞧瞧。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好放心,不然終是不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林宜宣便出去了,若溪少不得照著他的吩咐請了大夫進來。診脈完畢果然不是懷孕,說得跟若溪預料的半點不差。不過是正常現象,大夫連藥都沒開只讓若溪放寬心就好。若是停了半年以上還不見動靜,這就要抓緊看大夫了。
吃罷早飯,若溪帶孩子們去給侯夫人請安,卻見大丫頭善喜站在廊下不見臉熟的小丫頭。
“二奶奶和小少爺、二小姐去廂房等會兒,趙姨娘正在裡面跟太太說話呢。”善喜笑著攔住她們。
還不等若溪說話,就聽見裡面傳來“嘩啦”的聲音,似乎是茶杯摔碎了。若溪心下一動,忙讓丫頭、婆子送兩個孩子出去,該上學的上學,該學女紅的去學女紅。
這會子,慄媽媽打裡面出來,見若溪站在廊下忙說道:“我失手打碎了茶杯,真是上了年紀不中用的。”
裡面靜下來,若溪去了廂房。不一會兒,丫頭過來請她去上房。她走進去,見到侯夫人正閉目養神靠在榻上,地中央隱約有未乾的茶漬,慄媽媽正在給侯夫人揉著肩膀。
“你過來給我揉揉太陽穴,一大早就一跳一跳的疼!”侯夫人並沒有睜眼,若溪聽見忙過去。
她的手勁恰到好處,侯夫人似乎舒緩了些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剛剛胡嬤嬤派丫頭過來告訴,說是昨晚上老太君走了覺正睡著。等她老人傢什麼時候醒了咱們再過去請安,你就在我這等著吧。”侯夫人輕聲說著。她聽了忙答應下,手上卻不敢停。
半晌,侯夫人才讓她停下,“坐下歇會兒,你一來便讓你侍候。”
“我不能幫太太分憂解難,這點小事還是做得來的。”她趕忙笑著回道,“逸浚和菲虹剛剛過來給太太請安,我見太太這邊不得空便命人把她們帶走了。”
侯夫人聽了臉色沉下來,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起茶來。若溪見狀不敢再言語,也垂下眼簾只看著手中碧綠的茶水。
“唉,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好在還有你這個兒媳婦,手巧知道體貼人,不愛出風頭遇事卻總能想出好辦法來。”侯夫人欣慰地說著,“老太君生日辦得既有排場又有格調,引得多少人議論羨慕呢。這兩日不少夫人過來打聽,問咱們家的廚娘是哪裡請的,誰想得這麼個主意。我還聽說御用教坊那邊每日都有人上門去請樂師,點名花重金聽曲子呢,可惜那個珍娘閉門不見客。
收穫最大的還要數咱們新開的鋪子,生意好的不得了,不然宜宣每日都忙得見頭不見尾的?這兩日老三晚上都沒回來,聽說去了別院那邊忙什麼。這自打你進門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