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長過清醒,怕是時日不多了。
“難得林總管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奶奶就跟二爺好好說說,讓二爺幫扯一把吧。”桂園對林總管的人品很敬佩,忍不住為他說起好話來。
若溪聞言點點頭,回道:“二爺必定不會袖手旁觀,他面冷心熱。”
晚上宜宣回來,說起林總管,果然跟若溪猜測的一模一樣。只是癩頭神醫自打上次離開,就連張先生都沒有聯絡,無人知曉他的去處。他只好派人盡力去尋,至於能不能尋到,就要看天意了。
可林總管的娘子到底是福薄,剛過兩日便撒手去了。侯夫人賞了二十兩銀子,老太君等人也有表示。銀子多少不重要,關鍵是臉面。林總管在侯府做管家多年,深得侯爺信任。如今死了媳婦兒,侯爺賞了一副棺材,放了他一個月的假。
侯府上下奴婢,輪流著告假出去燒紙。桂園回來眼睛通紅,對若溪說道:“林總管倒是沒掉眼淚,只是可憐那兩個孩子,大的七八歲的樣子,小的才四五歲,抱在一起哭。奴婢去了看著心酸,都站不住腳了。唉,真是可憐啊!”
若溪聽了想起柳煙去世時的情形,菲虹和逸竣這兩個沒媽的孩子最是讓人可憐。
她正在唏噓,就見菲虹打外面進來。自打若溪教導以來,菲虹越發的古靈精怪,同齡的人有一百個心眼子,她就有一萬個。
菲虹規規矩矩行禮請安,然後才挨著若溪坐下,“母親,我聽說林總管的內人去世了。他的兩個兒子年紀都不大,我便想起哥哥往年穿剩下的衣服。雖說是舊的,可都沒怎麼穿過,有些還沒下過水呢。我知道林總管家裡不至於困難,不過卻是個心意。這種時候,他們最需要的是關心和溫暖。小小年紀沒了母親,肯定是眼前發黑跟天塌了似的。”說罷臉上閃過一抹哀傷。
“傻丫頭,說話老氣橫秋好像自己多大了似的。”若溪知道她是感同身受,把她擁在懷裡,“就依你的意思,明個兒我就吩咐人送去。”
她點點頭,瞧見若溪的肚子又擔憂地說道:“母親,最近您感覺怎麼樣?”
“好得很!”若溪知道她心裡的擔憂,林總管媳婦兒的去世讓她想起柳煙,讓她對死亡越發的恐懼。她在擔心自己的身體,擔心自己會出什麼問題,害怕再次失去母親。
她瞧見若溪臉上愜意的笑,稍微放下心來。可是想起睡蓮的話,心下難免一沉。
睡蓮的親孃就是因為生她才送的性命,父親娶了後孃就把她賣進侯府做了丫頭。她說生孩子就是去鬼門關,兇險的很,弄不好就會丟了性命。
“想什麼呢?難得你安安靜靜的坐著。”若溪瞧見她發呆,笑著問道,“我聽黃師傅說你女紅的技藝越來越高超,喏,把我繡了一半的圍嘴拿去繡。”說完吩咐桂園把活計拿過來。
底襯是白色的純棉布,上面是鵝黃的面子,上面用杏紅的絲線繡著可愛的小熊。大致輪廓已經繡好,估計再有半日就差不多了。
“好可愛,這就是圍嘴?”菲虹見了接過去,愛不釋手的瞧起來。
見她似乎忘卻了晦氣事,若溪笑著回道:“嗯,是給弟弟妹妹用得。系在脖子上,掛在衣服外面,免得吃奶的時候弄髒衣服。”
“我沒用過!”她聞言撅起嘴巴。
若溪見狀笑起來,“吃奶流口水的小孩子才用,你若是想戴就自己繡一個吧。”
“母親~”菲虹跺著腳撒嬌的喊著,又恢復了往日的天真淘氣模樣。
轉過天,若溪讓桂園把逸竣的舊衣服送到林府,吩咐她就說是小姐和少爺的主意。
這桂園前腳剛走,韓晹後腳就到了。
“怎麼一大早就來了?有事?”若溪故意問著。
“九姐姐!”他豈能不知道若溪在逗趣自己,“我給九姐姐行禮鞠躬,九姐姐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活著銘記姐姐的恩情,死了化作大水鱉給姐姐馱著誥命的石碑。”
“呸!死啊活的長在嘴上,誰又稀罕誥命的虛名!”若溪笑著罵道。
她知道韓晹來得著急,必定沒好好吃早飯,吩咐丫頭上了茶點。
第二百零一
韓晹急切地想見到茹茹,根本就沒有心思吃點心。
若溪喝了口茶瞥了他一眼,說道:“雖說我這院子夠嚴實,不過你進到二門不出去,茹茹又來,一次是偶遇兩次就會有人生疑。我看你今個兒回去吧!”
呃!韓晹聽了怔住,覺得有道理,可又捨不得離去。
若溪見狀笑起來,“放心,大大方方的從園子裡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