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0部分

態。”

二老爺聽罷眼中露出讚許的味道,微微頜首覺得這個兒子倒有些學識,平日裡花在他身上的心思竟少了。

侯爺聽了點頭說道:“雖然簡單卻有意境,你小小年紀便能有如此超凡脫俗之念,可見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水流雲在’,這亭子就在水上,倒是貼切。”

既然有了貼切的名字逸浚便不言語,沒想到侯爺竟點他的名字。這逸浚在宮裡做大皇子的陪讀,備受御書房少傅的賞識,侯爺忙於朝事倒是從未考察過他的文章。今個兒有機會,怎麼能救這樣放過他?

逸浚跟宜家同歲,宜家不聲不響就想出如此境界的名字,眾人對逸浚的期望自然是水漲船高。倒是若溪雲淡風輕的模樣,一來她不想給逸浚太多的壓力,二來她認為逸浚不會輸給宜家。

果然,逸浚一開口便讓眾人刮目相看。

“濠濮間想,此亭就叫濠濮亭吧。出自《世說新語言語》,但最早來源於《莊子》。”世人大都知道濠濮二字來自《世說新語》,卻不知原是出自《莊子》。

侯爺見他知道,眼前一亮,接著追問道:“既然你知道它出自《莊子》,可說得出其中的典故?”

“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莊子曰:‘儵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逸浚朗朗吟誦,略帶童稚的聲音分外清晰,眾人聽罷無不點頭。

御書房的少傅還未講讀《莊子》,逸浚全靠自讀自悟,倒也能心領神會融會貫通。

莊子思想是從老子思想發展而來,主張天道無為。他對“道”的解釋更加神秘,認為“道”是先天地生的非物,是精神性的東西。他對待生活的態度是一切順應自然,安時而處順,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在政治上,他主張無為而治,反對一切社會制度,擯棄一切文化知識。

因為他的思想複雜高深,所以就連大考都很少涉及過深。逸浚雖說出類拔萃,可說到底不過是個剛八歲的孩子。況且沒有先生教,光憑自己看能看懂多少?難為他能背下來記住,還能用出來。

宜宣聽了板著臉說道:“以為能背幾句聖人之言就了得了?老莊思想豈是你一個孩子能參悟的?不求甚解還敢說出來,真是該打!”

“你小時候唸書誰又打過你?”侯爺聽了輕斥一句,在他心裡最終是對這個身體有殘疾的孫子心疼些,“你別怕!剛剛你背的那段話明白多少,儘管說出來。”

“一天,藝術家莊子和名學家惠施在濠水岸邊散步。莊子望著清澈的水裡靈動的游魚大發感嘆,向惠子說道:‘你看河裡那些舒鰭擺尾、輕鬆遨遊的魚,游來游去的,無憂無慮,好像比我們人還要快樂呢!’

思維嚴密的惠施沒有莊子這樣的閒情逸致,他沒有去看魚,而是立刻揪住了莊子的邏輯錯誤:‘你不是魚,怎麼知道魚是快樂的呢?’這句話看似簡單,實則是一個千古難題。‘我是誰’,‘我如何知道本身的存在’,若是細細想來,這確實讓人百思不得其解!”逸浚邊說邊凝眉思索,似乎陷入了這個難解的論題之中。

眾人也全都被他帶入了情境,無不眉頭緊鎖,都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片刻,他又接著說道:“興致盎然的莊子啞然了,於是避重就輕,開玩笑地反唇相譏:‘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惠施自然不會被莊子的詭辨給矇住,他以退為進,‘我不是你,當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魚,所以也不知道魚。’

至此,莊子已經毫無退路,而莊子的伶牙俐齒決定了他不會老老實實地認輸,他開始強詞奪理了:‘這個話題我們暫時放棄吧,請你回到談話的開頭──你問我:你怎麼知道魚是快樂的?你這麼問,說明你已經承認我知道魚的快樂,所以才會問我怎麼知道的。可見,你再說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就違反了你的所謂邏輯。告訴你,我是在濠水岸邊,知道魚是快樂的。’

從這個過程看來,莊子處處落在下風,無疑是輸掉了,尤其是在論戰的最後,他非常無賴地以‘在哪裡知道的’,答非所問地回答了惠施的‘怎麼知道的’這個問題。而惠子自然也知道莊子的黔驢技窮,所以也放棄了對莊子的窮追猛打,論辯至此結束。

可是整個過程中,莊子卻提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甚至是無解的問題。不僅他自己回答不出來,惠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