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讓若溪回答,她心裡有了準備想出這樣的說辭。反正侯府這些人都沒去過鄉下,她又在田莊住過幾年,這個說法應該能讓眾人信服。
果然,德妃聽了點點頭說道:“想不到鄉下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情,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她們穿的衣服倒是特別,這又是怎麼想到的?”
若溪聞言心下一動,這宮裡面爭鬥著成長起來的女人果然是不好糊弄。
她忙笑著回道:“奴婢常見天鵝在湖裡戲水,一隻只高貴優雅,便想著模仿它們做衣服。沒想到先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做出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讓娘娘見笑了!”
“想法豐滿,現實骨感。”娘娘聽了重複一遍,“嗯,這個說法倒是頭一次聽說,不過好像挺有道理。那套衣服跳舞時穿尚可,切不可做平日裡的打扮,以免外人說咱們侯府上下沒規沒矩。”
若溪忙點頭答應下,德妃又把菲虹喚了過去。菲虹和逸浚是德妃的親侄子、侄女,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你把逸浚和菲虹教導的很好,可見你在她們身上下了功夫。”德妃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媳越看越順眼,她身上的諸多優點彌補了出身上的不足。
雖說是親疏有別,不過畢竟是至親。德妃又把田氏叫到跟前交談了幾句,最後跟其他人說上一兩句。
少時,小太監跪啟:“賜物俱奇,請驗等例。”乃呈上略節。德妃從頭細細看了一遍,即命照此遵行。太監聽了,下來一一發放。
老太君是金如意、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木的柺杖一根,迦南念珠一串,“富貴長春”的御用錦緞四品,“福壽綿長”的御用宮綢四匹,紫金的“筆綻如意”錁十錠,“吉慶有餘”銀錁子十錠等。
侯夫人等人只減了如意、柺杖和念珠,其餘照舊,房貴妾和三位太太一般賞賜。
侯爺等人,每分御製新書二部,寶墨匣子兩個,金銀盞各兩隻,表禮按前。
小一輩的若溪、田氏和眾姑娘,每人新書一部,寶硯一方,新樣式金銀錁子兩對。宜宣、宜浩等兄弟亦是如此。逸浚和菲虹跟其他人都不同,金銀項圈二個,金銀錁子兩對。
另外又準備了表禮二十四端,清錢一百串,是賜予老太君與侯夫人、眾姐妹等房中奶孃、眾丫鬟婆子的。餘下彩鍛百端,金銀千兩,御酒華筵,是賜予園中管理、陳設、答應及司戲、掌燈諸人的。外有清錢五百串,是賜予廚役、優伶、百戲、雜行人丁的。
眾人謝恩已畢,執事太監啟道:“時已醜正三刻,請駕回鑾。”德妃聞聽不由得滿眼的熱淚滾下來,卻又要強顏堆笑。
她拉住老太君和侯夫人的手,緊緊的不忍放開,一再叮嚀著:“祖母和母親不需要掛念我,好生自養。如今天恩浩蕩,一個月許覲見省視一次,見面的機會在後頭。倘若明年天恩仍許歸省,萬不可奢華浪費,我不過是想回來看一眼親人,見到這些用過的物件倒倍感欣慰。假若換了新的,反而不美。”
侯夫人早已經哽咽難言,德妃雖不忍離去,可皇家規矩違不得,只得忍心上攆去了。
眾人不能相送,老太君和侯夫人相對而泣,眾人好不容易將二人勸慰住扶出園子去了。可園中諸事諸人不能沒有人打理,侯夫人心情糟糕只簡單交待幾句便推給若溪。
若溪見到之前侯夫人如何分配,眼下就是把物件歸攏在一起,倒也不費太多的事。不出一個時辰,所有物件都登記在冊收入倉庫。上下人等各自散去歇息,若溪又去侯夫人跟前回稟,然後才得以回臨風居休息。
侯府眾人從初四開始就忙活,這一下子放鬆下來,所有人都睡得香甜。
宜宣卻一大早就起來出去,這十天忙活德妃回府省親之事,鋪子裡的事情都堆成了山。再加上過完年,夥計掌櫃陸續回來,人多事便多起來。
若溪比平日裡晚起了一個時辰,逸浚早就去了宮裡,小菲虹卻還在懶床。這段時間她跟著前後蹦蹦喳喳也累著了,若溪沒有叫醒她,吩咐丫頭小心守著。
已經錯過了請安的時辰,若溪匆忙帶著桂園去了瀲灩閣,不料侯夫人也剛剛起來。
“這段日子多虧有你,不然全靠我一個人可要累壞了。昨個兒見了娘娘我心情糟糕,你送過來的簿冊一眼未看。剛剛我瞧了一下,半點不差,你辦事還真是妥帖。從明個起,你就到我跟前幫忙,反正這府裡的事情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侯夫人笑呵呵的說著。
若溪聞言一怔,眼下世子的名分未定,她可不敢覬覦這管家的地位。這幾日她幫婆婆前後忙活,已經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