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過,她神色越發緊張地瞧了桂園一眼,然後低下頭出去。
“奶奶,用不用吩咐廚房做解酒湯?二爺似乎醉得不清,恐怕醒了要頭疼。”桂園輕聲請示著。
若溪聽了點點頭,“嗯,另外吩咐廚房早飯熬些白粥,多做幾個酸甜口的小菜。”
桂園下去,青玉帶著小丫頭端著水盆,盥洗等物進來。她們侍候若溪洗漱換衣裳,青玉竟頻頻出錯,跟往日大不相同。
“今個兒放你一天假,睡不著也回房歇著,看看你丟了魂的樣子!”若溪不疑有他,吩咐青玉回房去。
等若溪洗漱穿戴完畢,宜宣也醒了。他知道若溪不喜歡酒味,便吩咐桂園把小書房的窗戶都開啟換換空氣。他又洗漱換衣裳,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酒味才進了內室。
“昨晚上馬大人宴請張先生,我是在他們中間穿針引線之人自然不能缺席。他們談得投機,一直聊到後半夜。馬大人拿出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好酒,這酒後勁太強,喝得時候沒什麼感覺一吹風便頭重腳輕。”他討好似的朝著若溪笑著。
“馬大人?可是茹茹的父親?”若溪聞言問道。
“嗯,正是宗人府丞馬寶亮馬大人。”他見若溪沒有生氣的樣子便往前湊了湊,“馬大人和父親是朋友,我一直以伯父稱之。”
“我吩咐廚房熬瞭解酒湯,你趕緊喝了省得胃難受。”若溪見桂園端著托盤進來說道。
宜宣忙接過去笑著回道:“還是自個的媳婦兒知道心疼人!”說罷咕嘟咕嘟仰頭一飲而盡。
“油嘴滑舌。”若溪輕笑著罵道,吩咐丫頭擺飯去請菲虹、逸浚過來,又命桂園去瞧瞧青玉,看她想吃什麼吩咐小廚房做了送去。
桂園聞言低下頭答應,眼中有一抹不明的情愫閃爍著。她快步出了上房,往青玉房間去了。
青玉正懨懨地躺著,瞧見她進來忙坐起來,神色有些不自然。
“奶奶吩咐我過來瞧瞧,還讓小廚房給你開小灶!”她盯著青玉的臉說著。
青玉被看得越發不自在,忙回道:“開什麼小灶?我又沒生病,隨便吃一口酒行,讓奶奶擔心了。”
“你和綠萼姐姐跟在奶奶身邊最久,是奶奶最信任的人,看見你萎靡不振奶奶自然擔心!”桂園敲打著說道。
青玉的眼神明顯一閃,低頭擺弄著被子不說話。
第一百五十九
桂園用話敲打青玉,見她不言語頓時皺眉,弄不清她心裡是怎樣想的。
“你在奶奶身邊比我長久,應該知道奶奶的性子。她對忠心的丫頭好的沒話說,可以把心都掏出來。我後到奶奶身邊,看到她如何待身邊的人,所以才打心眼裡認這個主子!不過奶奶也有不能碰觸的底線,一是對她的忠心,二來就是二爺!”
說到這裡桂園停了一下,她瞧見青玉臉色大變接著說,“咱們做奴婢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能因為主子寵愛便不知道深淺!綠萼姐姐由奶奶做主嫁給了王五,兩個人在外面置了房子,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雖說王五隻是個買辦,可人老實本分知道心疼人。他上無父母雙親,旁無兄弟姐妹。綠萼姐姐過去沒有操心的地方,真真是掉進福窩裡。
奶奶說過不會讓身邊的大丫頭給人做妾,會給咱們找個好人家。二爺也發誓再不娶妾,後院的兩位一個死了,一個就跟不存在一般,你不是不知道!有些事能想想,有些卻是做夢都夢不得的!”
她說得這些道理青玉豈能不明白?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青玉緊咬著嘴唇說道:“昨晚上的事我都解釋過了,不過是摔了一跤,才……你不用多想,我知道自己只是個丫頭!你何必左一遍右一遍的強調,我心裡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不過是怕你一時鬼迷心竅傷了主僕多年的情分,到時候後悔可來不及。”桂園聽見她這樣說並未放心,只因昨晚她看著二爺的表情太不對勁。還有上次晚上她跟二爺回來,她的表現也失常。
桂園心思縝密,把這種種跡象串聯在一起,自然會得出讓她心驚肉跳的結論。一直以來她都冷眼旁觀,知道宜宣對若溪是情有獨鍾,旁的女人連一眼都懶得看,更別提是看上了。她們之間是容不下第三個人的,誰都無法插上一腳!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青玉不知輕重硬要摻和進去,只能讓多年的主僕情分了斷。她把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講了,只希望青玉能聽進去,斷了非分之想。
“你出去吧,我要睡一下。”青玉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