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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主僕之情都不念?

褚瑋倫見得外面府裡下人都來了,起了殺雞儆猴之意,下手再不留情,到得後來,褚瑋倫想著接下來要處置郭氏,心頭髮苦,李婆子斷氣多時了,他那木杖卻忘了要停下。

郭氏進門之初,褚瑋倫寵她其中有她身份貴重甘願為妾的感念,也有把對蘭氏的情都移到她身上之故,然多年寢席歡好下來,這愛寵已成習慣,血肉相融,漫說處死她,就是把她遣出府去,也是不捨的。

只是她行出這等事,若不處置,褚明錦那頭好說,馮丞斐若是一怒之下,嫌棄女兒有此孃家,把女兒休了,可如何是好?兼之心腸如此歹毒,褚陳氏與褚明錦多年容讓,她卻不識好歹,留著只怕後患無窮。

褚瑋倫越思越為難悲苦,形神阻滯,只知木偶一般舉杖再落下。

幾百杖打下去,李婆子血肉模糊,地毯浸滿血水,又緩緩往廳外流。

褚陳氏心慈性軟,終是忍不下去,顫顫驚驚踩著血水走了進去,小聲勸道:“老爺,再大的錯,人死了便罷,饒了她,也彆氣壞自己身體。”

褚瑋倫看著褚陳氏蒼白的面容,忽然間喉頭酸澀哽咽,多年過去,此時再回頭一看,方感對褚陳氏愧疚良多。褚陳氏嫁給他時,他家只得三間茅草房,他不願貧窮一世,新婚不久,賣了褚陳氏陪嫁的首飾,得了五兩銀子,開始走街闖巷的貨郎生意,家中爹孃年邁,全靠褚陳氏照顧,後來爹孃故去,褚陳氏擔子輕了些,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好,在燕京城裡置了宅院,把褚陳氏接進城。褚陳氏方過了幾天富裕日子,他猛然間發現幾年過去,還一個兒女都沒有,緊接著就是不停納妾……

褚瑋倫長嘆一聲,扔了杖子,扶著褚陳氏的肩膀,柔聲道:“夫人說饒了她,便饒了她罷。”

這麼給臉面,又是這麼柔情脈脈,褚陳氏恍恍惚惚回到成親最初,情不自禁喊道:“褚郎。”

“阿蘿。”

褚陳氏淚流滿面,褚瑋倫在喊出褚陳氏名字後,也是一陣傷情,老夫妻兩個,就在一干人面前,執手淚眼相望,悽悽哭起來。

二姨娘三姨娘一直不得寵,心中雖是酸醋,倒也還勉強維持平靜,郭氏卻是身體抖顫,猛地往裡衝,要把褚瑋倫和褚陳氏分拆開,走了幾步,想起眼前處境,生生止住腳步。

褚瑋倫痛定思痛,心中拿定主意,把郭氏送到祖籍宅子裡幽禁,許她衣食豐足,終生再不相見。另,不拘門第,找個厚道後生,儘快把褚明容嫁掉,不要再給大女兒添堵。

決心既下,事情就要著手處理,褚瑋倫鬆了褚陳氏的手,掃了外面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一眼,對褚陳氏道:“你帶著你妹妹們和明繡明華下去,讓人都散去。”

褚陳氏應聲好,腳步輕快往外走,褚瑋倫目光相送,眼角看到一人混在看熱鬧的下人裡面,不覺大怒。

“鄭大個兒,你怎麼在這裡?”

“三小姐跟奴才說老爺找奴才問話。”鄭大個兒顫聲道。他奉命守柴房,剛才交好的下人跑去告訴他褚瑋倫要杖殺李媽,他正抓心撓肺想來看看怎麼回事時,褚明容過去,說褚瑋倫找他問話。

為了看熱鬧,他也不想去辯真偽,想著柴房門鎖住了,不礙的,便跑來了。

褚明容為何要跑去柴房假傳他說話?褚瑋倫略作思索,不需得問話也猜到原因,當下面色肅冷,方稍稍消退的怒色又浮起。

“都回去做事。”褚陳氏朝圍觀的眾下人喊道,眾人作鳥獸散,鄭大個看看褚瑋倫,也急忙跑回柴房去看守人。

人群散去,只剩下郭氏了,褚瑋倫咬牙切齒問道:“你讓明容去柴房作什?”

“大小姐送了個人回來,老爺就不分青紅皂白為難我母女,妾讓明容去問一下怎麼回事,有錯嗎?”

郭氏尋思這麼長時間過去,那邊串好口供了,那個虯鬚漢子,為了保命,想必也會改口的,遂做了理直氣壯之色出來,要使褚瑋倫看不出心虛,方好行反咬一口之策。

“你……”褚瑋倫氣結,方才做出決定尚有一絲不忍,如今再無半分猶豫,不再理郭氏的胡攪蠻緾,抬腳往柴房走。

當日褚明錦虎口脫險,他曾使人調查過聞人雄,知其人狡詐性淫,留不得,少不得怎麼想個法子悄悄弄死,方能免絕後患。

眼見柴房就要到了,前方卻跌跌撞撞奔過來一人,是那鄭大個兒。

“老爺……”鄭大個撲通跪了下去,鐵塔似的身軀篩糠子一般抖個不停。

褚瑋倫心頭泛起不不詳的感覺,沉著臉問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