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各種笑臉,周甜自然不會擺什麼高人一等的姿態。都是鄉里鄉親的,她學不來狗眼看人低的做派。
“明年廠子裡肯定會招人的,到時候具體會出通知。只要是能吃苦耐勞的,廠子裡肯定都會要。當然,那種偷『奸』耍滑的就算了。畢竟我也是給人打工,要是出了問題還是我的責任。”周甜一邊幫著收拾東西一邊說,臉上還是帶著笑。
不管周圍的人這會兒是什麼心思,但她總歸是要僱人來替她賺錢的。這種事情,優先自己的鄉親也沒什麼不好。只有物質跟上了,以後的某些事情也會跟著改善。
等收拾完,家裡的人反而更多了。周家其他人看著她應對自如的模樣,眼神裡都多了一絲陌生和探究。
半下午後,周圍人才漸漸散了。周甜正準備回自己家,卻被周爺爺叫住了。
屋子裡,大伯和小叔都在,周爺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杆煙槍,“吧嗒吧嗒”抽了幾口後,這才看向周甜,道:“你那個廠子是怎麼回事?”
他是知道大輝兄妹兩個是在廠子裡幫忙的,他也私下找到過大輝,讓大輝幫忙把他大伯小叔也安排進去,不過大輝一直說他做不了主,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同樣的,他一直以為周甜是依附大輝的。大輝做不了主的事情,找周甜肯定也沒用。不過今天縣長和書記的態度,卻讓他不這麼覺得了。
周甜對這爺爺沒有多少敬畏,現在見他還擺著一副長輩的高姿態,她臉上表情淡了下來,“我只是給人打工賺點錢吃飯。其他的事情,爺爺你問我我還真不知道。”
周爺爺吃了癟,剛才在餐桌上不敢發的火,這會兒就燒了起來,“你怎麼說話的!你以為你賺了幾個臭錢就了不起,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
周甜看出來他是藉機朝自己撒氣呢,心裡想著回來糟心事就是多,臉上還是淡淡的,“廠子的事又不能隨隨便便往外說。如果丟了飯碗,到時候我們一家回來吃你們的嗎?”
周爺爺被她一嗆,呼吸更粗重了。旁邊小叔周強見狀,忙開口道:“甜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之前大輝找人去長子裡做事,怎麼不叫我和你大伯,反而叫外人啊。現在走在外面,背後都有人指著我們說我們以前虧待了你們兩,讓你們不待見我們呢。”
周爺爺這個時候也哼了一聲,繼續抽起了煙。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周甜直接推道,“我哥做的事,你們得問我哥。我哪裡知道這個。”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剛剛書記和縣長都對你那麼客氣。好吧,這事過去了我也就不問了,明年你們廠還招人,我是你小叔,肯定比別人靠譜,到時候就讓我也進你們廠吧。”周強腦子比較清楚。
他是看出來了,他這個侄女和以前是不同了,再說以前的事,說不定會惹惱她,還不如直接開口要進廠的名額。
“小叔,這事我做不了主啊。”周甜一臉為難,“我就是知道廠子裡要招人,其他的我又負不了責。”
“你不是在廠裡做事嗎,書記縣長你都能說話,那你到時候在你們廠裡打個招呼唄。”
“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人家憑什麼聽我的。”周甜信口道,“不過都是一家人,回頭我說說。至於人家會不會同意,這我就真不能保證了。”
聽到她這樣說,周強頓時高興了,還順便讓周甜也幫他大伯說說好話。
周甜都點頭同意了。說她肯定是會說的,至於內容就又有待商榷了。親戚有時候比外人更貪心,她可不會隨隨便便的放他們進廠。
或許是見她鬆口,周爺爺的表情這才好了點。周甜不想看著他這端架子的面孔,表示家裡還要整理,就先帶兩個小的回了。
幾天後,周輝和楊志偉都回來了,廠子裡也放了假。他們一回來,受到了村裡人的熱情對待。導致臘月十八這天周娟楊仁清結婚,這兩人都比新郎要風光些。
這個年代,他們這邊的結婚風俗是新娘被新郎帶著走回家。周甜作為姐妹,是要去當伴娘送新娘,跟著一起去新娘家。
周甜雖然不是很喜歡周娟,不過在那天還是按照這風俗來。穿著一身冷『色』調的襖子送嫁,也算是不喧賓奪主。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新郎那邊帶著人敲鑼打鼓來了,頓時周圍都熱鬧了起來。
這會兒沒周甜什麼事,她就坐在一邊嗑瓜子。見到人群中的楊仁清,看他臉上帶笑的和周家人寒暄,心想著這門親事他應該也是樂意的。
等到楊仁清走進屋子裡時,他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