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好好的,怎麼突然陰沉起來,不會有雨吧?”
宮裡,肖梓妍一大早便起來了,起來之後也沒去皇后太后處請安,而是站在寢宮迴廊上一角遙望著城外方向。
身邊宮婢也不敢多問,安安靜靜陪著,直到看到天色變換,這才忍不住開口,若是下雨,站在這兒會被雨打著。
“下吧,越大越好。”
肖梓妍抬頭看天,突然詭秘一笑,隱隱帶著幾分興奮,可是沒一會兒,烏雲散盡,她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田不忌這般周祥的計劃,父皇還出動了皇侍,難不成還能有什麼變數?
“怎麼又放晴了,這天真是孩兒臉。”
看著露出的日頭,宮婢又碎嘴了一句,公主之前不喜歡雨天的,今日怎麼盼下雨了?
肖梓妍甩袖轉身,眼裡藏著幾分戾氣。
她就不信,肖煜和那個賤女人的命這麼大,這般佈局都能逃出生天,她便在宮裡等著田不忌帶回的好訊息。
肖煜,你羞辱於本宮,本宮定然你後悔莫及。
就算皇侍不頂用,還有成家,今日,不光是父皇不想肖煜回不來,還有她,還有成家,希望田不忌機靈點。
此刻,在宮中等訊息的,還有皇帝,皇帝的心情可比肖梓妍焦慮多了,從早朝到現在一直心不在焉,今日早朝也是草草結束,平日這時候都在批閱奏章,可今日下朝之後,他便什麼都沒做,而是到太后這兒坐著,母子二人,已經許久沒有這般安靜坐著下棋了。
“皇帝今日倒是不忙,有閒暇陪哀家下下棋了,只是皇帝這般讓著哀家,可是要輸的一敗塗地了,既心思不在棋上,今日這一局就到這裡吧,改日再下,哀家可不想勝之不武。”
太后放下棋子,讓人伺候了茶便將人都打發出去了,自己的兒子自是比誰都瞭解。
“皇帝自登基以來,哀家還沒見你這般心思不寧過,聽說今日武全王舉家出城了?”
太后靜靜看著皇后,她能成為太后,能將兒子扶上皇位,又豈是簡單的?這宮裡,她住了大半輩子了,朝堂之上,更是有諸多牽連,她若是想知道點什麼,定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讓母后掃興了,今日,朕的確是有些心神不寧,這天一會兒陰沉一會兒放晴的,朕這心裡略有些煩悶,讓母后跟著多慮了。”
皇帝沒有明說,但又好像都說了。
“你啊,心太急了,母后早些年就跟你說過,凡事太急,就容易出岔子,你這般著急,心就容易亂,皇帝,你是一國之君,忍字是必須課啊,都這麼多年了,何須急一時呢?”
太后嘆了口氣端著茶抿了一口。
“母后有所不知,朕身為一國之君,卻還是多方受制,兒臣不想再忍了,母后,這一天遲早的事,倒不如痛快一些,武全王舉家出城,往後怕也不會回來了,若是回來,朕這個皇帝,恐怕要讓位了。”
若是回來,可能就是兵臨城下,所以,他絕對不能回來,他還是有些信不過田不忌,知道他有些本事,卻心裡沒底,所以剛才他又下了一道令,不計代價,便是被肖煜抓到把柄,他也顧不得著許多了。
太后靜靜看著皇帝,心頭微微一顫,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
已經到這地步了嗎?
“皇帝,你記著,你是這天下之主,他一個肖煜,一個武全王府,何以撼動?便是那麒麟軍再厲害,也不過而十萬兵馬,能逼得你讓位?哀家便不行了,而今,你既已出手,那就絕不能猶猶豫豫,身為君王,必須做到殺伐果決,你要什麼都顧及,那是很難得,不就是史官手下一筆,只要你在皇位,這大昊歷史怎麼書寫,還不是你這個皇帝說了算,也只能你說了算,明白嗎?”
太后眸光一變,和剛才完全不同,知道皇帝已經出手,且沒有迴旋的餘地,那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朕明白了,母后放心,這大昊朝,是兒臣的天下,誰也奪不走,所以,這些個不聽話的,不受控的,早早斬草除根才是對的。”
“走吧,跟母后去給你老祖宗們上柱香!”
太后起身,今日對大昊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一天,是該特殊對待。
皇帝跟隨起身,兩人去了宮中祠堂,這裡供奉著肖家列祖列宗的排位。
皇帝鄭重其事點了香,太后就安靜站在一旁陪著。
這祠堂,沒有大事,皇上和太后都不會輕易太祖,宮人不免側目,好似最近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吧,不免有些彷徨,但是誰也不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