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看似被誠王淘洗了一遍,可江雲漪自被封為公主的那天起,就有意的把她的人慢慢的滲透進宮中,不管朝堂還是軍營其實都有她的人。
只是這些人她平時不會去聯絡,因為那個時侯安排這些人,她自己也沒想過會不會有用到的時侯。
沒用到的時侯,也許這些就會一直在那個位置上呆下去,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的過下去。
但要用到的時侯,她相信,只要她一句話,這些人一定會站出來助她一臂之力。這些東西是她有前世裡的累積,這一世就喜歡把這些東西帶進去,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再過一個月便是太后的千金壽誕。”
雲子澈知道江雲漪在擔心什麼,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誠王最有可能動手的時間。太后雖然因端木皇后的事被幽禁慈寧宮,但自永帝沉迷長生不死術之後,太后的禁令就轍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誠王會選在太后壽誕這一日動手,但卻所有的人都想錯了。太后在臨近壽誕的第十日下了懿旨請三品以上官員及家眷入宮賀小皇子的週歲禮。
謹妃於去年八月產下一名皇子,與太后的誕辰相差不過七八日。
眾多收到旨意的大臣們心下不知為何都是一顫,但太后的旨意也是旨意。何況這一日確實是小皇子的生辰。
端木陽收到宮中的傳旨時不由皺了皺,他知道今兒的內外城換防,換的剛好是誠王的皇城護衛軍,而他多年豢養的私兵卻極安分,沒有什麼異動。
永帝雖然被那個老道迷得五魂三道,但總算還有一絲清醒,在太后的旨意下來前刻意讓御林軍跟皇城護衛軍換防。
這事只怕誠王也沒有料到吧。就不知這麼一換,誠王還會不會選擇在今日舉事。端木陽有些不確定。他想若誠王沒有舉事,而他卻輕舉妄動的話,只怕永帝懷疑的不是誠王,而是敬陽王府。
為防萬一端木陽還是抽出了一千府兵護衛王府,沒讓敬陽老王妃跟著進宮。但江雲漪卻是必須跟著去的。
老王妃年紀大了,可以不去。可江雲漪是他的世子妃,不去說不過去。何況江雲漪並不是普通的女子,她不會給他拖後腿,指不定還能在關鍵時侯幫到他。
敬陽王跟端木陽一個心思,見端木陽這麼安排並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他們只是懷疑沒有證據,否則何必如此提心吊膽。
他們這些在朝堂上打滾半輩子的人對政治一向敏感,誠王在太后壽誕不過十日提前利用小皇子的生辰讓所有人的入宮,不生變則好,一旦生變所有的人都會成為誠王的階下囚。
進宮不能騎馬不能帶兵器,就等於赤手空拳,誠王若早有安排,那他們和羊入虎口沒什麼兩樣。
如今他們只能動用自己能動用的力量來保全自己,也指望事情不會如他們想的那般糟糕。
“讓宴峰他們留下吧,若宮中真的有變,我們也能裡應外合。”
敬陽王想了想,他們全去了,就留老王妃一個在這裡,要是出了個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端木陽沒意見,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去見見雲子澈。雲子澈並不在三品官之列,他可以不必進宮。那他手中能的兵將只能交給他,也只有交給他,他才能放心。
雲子澈這個人看似只執著於生意,但端木陽知道雲子澈的能力一定不止於此。否則永帝不可能那麼愛和他下棋,又曾經那麼看重他。
永帝疑心病重,但不可否認他看人很準,他是一個,雲子澈是一個,寧沉玉也一個,甚至連溫逸永帝其實不是不顧忌的。
只是溫逸和他一樣都選擇隱藏自己,絕不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在陽光下。就是不知道這一次溫逸還會不會繼續隱藏自己。
也許他不止要去見雲子澈,也應該和溫逸先通個氣,到時侯也可以彼此照應。主意打定,端木陽將他手中的兵符給江雲漪,讓她轉交給雲子澈。
他相信江雲漪能明白他的意思。江雲漪拿著端木陽給的調令沉吟了半晌,考慮著是不是真要給雲子澈。
因為雲子澈這個時侯根本不在雲家,他現在正在宮中找那個老道算帳呢。那這個兵符要給誰比較合適呢。
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巧合,雲子澈剛進宮,太后的旨意就下來了。雲子澈想躲都躲不掉。
“我哥進宮了,還沒回來。”
想了想江雲漪還是把雲子澈進宮找那老道的事兒先跟端木陽說明。這事兒她沒跟端木陽提起,她知道幾年前她被這老道設計的事端木陽一直耿耿於懷,當初沒能在她身邊過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