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漪緩緩一笑,笑容如初陽般絢燦美麗,然她的話卻如寒冰利劍擊得人心神欲碎。
江三一下癱軟在地,可他還是不大相信江雲漪的話,眸光帶著希翼地凝向徐縣令。
“江姑娘所言非虛!你不僅涉嫌行竊,還刻意縱火,按大周典獄兩罪並罰,需仗責六十,判刑期五年,以正視聽!”
徐縣令聽得江雲漪之言愣了小半會,才將江三的刑罰道出。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江雲漪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怎麼就對大周典獄熟悉至此?
很快就有衙役將軟倒在地的江三拉出去行刑,不消一會行刑處就傳來了江三淒厲的慘叫聲。
衙役們對江三這種人是絲毫都不會留手,那板子都是往死裡打,且專挑能一板子抵兩板子的地方死打。
如此一來江三還不到三十板子屁股就被打得血肉模糊,人也暈了過去。
“稟大人,犯人暈過去了!”
衙役來報,眸中帶著一抹幸災樂禍。想著這個倒黴的江三也不知道哪裡得罪沈大哥了,居然讓沈大哥吩咐行刑的兄弟往死裡整,但絕不能把他整死了。
“潑醒,繼續行刑!”
徐縣令皺眉,以為江三是故意裝暈以避刑罰,不由有些惱怒。他做縣太爺這麼久,知道三十板對江三這樣的青壯年來說是不可能打得暈過去的。
他哪裡知道屬下會特別關照江三,既然是特別關照,又哪裡會讓江三如普通犯人那樣輕鬆熬過六十大板?
命令剛下,不消一會子大傢伙又一次聽到江三慘厲如鬼哭的慘叫聲,伴著一陣又一陣的哭嚎,讓人聽著就不由得心神皆顫。
“雲漪,雲漪,大姑父知道錯了,你,你為我求求情啊!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王大石被嚇得連尿都出來了,滿堂臭哄哄的味道惹人嫌惡,他爬到江雲漪身邊使勁對著她磕頭,求她放他一馬。
江雲漪轉過頭,不看王大石。她的求情都是有目的,王大石跟她斷不斷血緣對她並沒有影響,對她影響最大的是江氏一族。
這些人一旦知道她那麼會賺錢,一定會想方設法從她手裡要錢,只有跟他們徹底斷了,她才能得自由。
王大石其人並不是特別壞,但他容易受人盅惑慫恿,吃點苦,受點罪也好,這樣能夠讓他多長點記性。
“來人,將王大石拖下去仗責六十,因其早有悔意,且是受江三所慫恿,所以本官決定重新發落,只關其三個月並處二十兩罰金以示懲戒,若以後再犯,定不相饒!”
徐縣令眸光微轉,見江雲漪對這個王大石倒沒有對其它幾個人那樣嫌惡,便也打算給這個王大石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因而在處罰方面便直接低了幾個檔次。
“呵呵,草民多謝徐大人!多謝徐大人!草民保證以後一定重新做人,決不敢再犯!”
王大石本以為他的懲罰會和江三一樣重,沒想到卻輕這麼多,不由面露感激,便是衙役打他板子時,雖然很疼,但面上卻帶著笑意。
然打板子畢竟是很疼的,沒多久王大石的慘叫,伴隨著江三有氣無力的低吟傳徹整個祠堂。
“放我進去!放我進去!雲漪,雲漪,三嬸求你了,你放過你三伯吧!他知道錯了!你讓他們不要再打了!他會被打死的啊!”
李小丫本想著讓江大樹受點教訓也好,可她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此刻看見江大樹被打得全身是血,那血順著青石板滲進青石縫中,她整顆心都快疼死了。
可是她看著人高力大,此刻卻被嚇得連力氣都沒有了,闖又闖不進去,只能跪在祠堂門口跪求著,死命地磕著頭,把頭都給磕破了也不願起來。
“求大人法外開恩,我這閨女剛剛懷了身孕實在不宜如此傷心難過,還請大人法外開恩哪。”
一直在旁聽的李公見小女兒如此,心中極是疼惜,亦不由拉下老臉請縣太爺法外開恩。
他本想著乾脆讓江三就這麼被打死得了,省得老欺負他閨女。然若江三真被打死了,那他閨女豈不是要做寡婦?
“大人,稚子何辜,民女願與江大樹斷絕親緣,以求減免其兩年刑期,請大人恩准!”
江雲漪眉眸沉沉,她沒想到李小丫會在這個時侯站出來為江三求情,也沒想到李小丫居然懷有身孕。
但大周典獄對於從犯有豁免權,對於主犯若要減刑是要看情況的。李小丫的身孕確實可以為其減免一年,而她的求情剛好可以為其減刑一年。
這樣一來,她也不算真正的不近人情!但也僅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