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跪在地上李貴,何瑾心中生疑,相國府做事手段狠辣,已經出去了一個芳碧,隨手在帶走這李貴也不是難事兒,但偏偏漏掉一個,這是相國府埋下的暗礁還僅僅只是因這奴才命大,何瑾猜測不出,眉心留下了抹不去的深壑。
“外祖,您曾要瑾之莫怕這世間險惡,瑾之銘記於心。眼下之事皆衝瑾之而來,瑾之鼠膽雖小卻也不是那般輕易就能叫人欺辱了去的。”何瑾望著老者俯身下拜,“請外祖寬心,瑾之定不會辜負外祖的教誨,讓賊人稱心如意的。”
陸韻之久久無言,緩緩垂眸低嘆,何瑾揚首瞧去,其外祖蒼老疲乏的神色深深印進了她的心坎裡,何瑾低首咬唇心中不忍,卻不得退讓。
“且由你去吧。”
紀廣居欺人太甚,他陸韻之怎會坐視不理,陸韻之心中怫然,但瞧著何瑾他卻是心有不捨,陸韻之不願何瑾插足此時,但事已至此,何瑾想躲也是躲不過了,最終陸韻之無奈頷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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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晚,何瑾舅父舅母路途上耽擱了,說是後日才能回府,陸彥等人未歸,何瑾卻是等來了何府的小廝,是何晏黎送今年花會的邀函來了。
冬日花宴,帝京各家少爺小姐齊聚武門山,賞梅觀景,附庸風雅,鮮少有人會想要錯過這一展露手腳結交權貴的機會,何婉正是因她在這花宴上得了花宴主人的賞識,贊為當世女才,才有了聞名帝京的後話的。
往年,依何瑾的性子,她都尋了由頭將這赴宴名額給了何嫣,今年何晏黎也料定何瑾不回去,眼下送帖子來只是走個明面,向陸韻之示好,他只等著何瑾將這花會的請帖送還回來,在轉交給何嫣。何晏黎並非偏心與何嫣,只是徐氏那處他冷待不得,徐氏她爹可是何晏黎的財源,這財路定是斷不得的。
何晏黎盤算好,只等著國公府回話,但何瑾那頭卻是不會叫他如意的。
瞧著何府小廝送來的帖子,何瑾知曉自己是時候下這第一步棋了。
丞相紀廣居看中何晏黎正是因為他是個機敏的,與國公府攀著關係又在官場上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