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天寒地凍裡排著隊。”
眾人一聽,都有些亂糟糟的。
蟈蟈見狀,趕緊走了過來,衝著那男子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沒聽見主家說了麼。這就拉棉衣去了。我們施衣送糧,都是為了大家能夠活下來。今兒個就算你們一哄而上。將我們全都搶了,過了今天這日,那麼明天呢?後天呢?還有誰給你們衣服,給你們糧食?你們甘心,就活這麼一天麼?”
後面的隊伍立即安靜了下來,那男子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了,不依不饒的推了蟈蟈一把,“誰知道你們明天還會不會來!有錢人說話,那就跟放屁似的!咱們這些窮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
那些流民們一想,還的確是,最近施齋的大棚是越來越少了,而他們要排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於是隊伍又亂糟糟起來!
清雅看了那領頭的男子一眼,只見他瘦歸瘦,面色卻尚好,而且操著一口標準的老北京口音,心裡明白了幾分。
她操起了腰間的火器,對著那男子的腳邊,砰的就是一槍,巨大的聲音在雪地裡響起,頓時整個隊伍鴉雀無聲。
“姑奶奶今兒個把話撂在這裡了,誰若是不安分,想要挑撥離間,不讓大家有衣穿,有飯吃,存心和大家作對,別怪姑奶奶下次就朝著他的腦袋打了。誰家的狗,滾回誰家去!”
這幾日,流民是越發的心浮氣躁了,若是不給點火力出來,當真是要鎮不住了,這損失錢財是小,若當真出現了暴亂,這死了誰,都是要命的事。
那男子一下子嚇得尿了出來,呆呆地接過蛐蛐遞過來的棉衣,往一邊走去。而接下來的人,瞧見有衣服了,又滿懷欣喜的等著。全然忘記了適才的事情。
這邊的棚子,有她和八福晉兩個“悍婦”在,倒是尚沒有出什麼亂子。可是臨近天黑的時候,打頭兒的那幾家的棚子卻是出問題了。
“額娘,我過去瞧瞧,好像是弘暉哥哥家那邊出事了。”
清雅點了點頭,“你小心著點,實在不行,什麼都可以用,自己保命重要。”
蟈蟈知道清雅這是在說關鍵的時候,可以使用仙法,鄭重的點了點頭。他若是用了,被人發現了,怕是他們一家就在這京城待不下去了,可是額娘,眼裡只有他,他們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蛐蛐,你保護好額娘。”
四阿哥本來就是以辦事的能力見長,弘暉在他的指導之下,雖然騎射不錯,卻不像九阿哥府裡的人一樣,都有些硬底子功夫,若當真遇到了亂事,怕是十分的危險。
蟈蟈踩著雪地,雪極其的厚,甚至連他的靴子都要淹沒了,逆著風,走起來也極其的艱難。他才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有人喊到:“弘晸哥哥,等等我,額娘聽到動靜,還以為你們這邊出事了,卻沒有想到,還在前頭。”
蟈蟈回頭一看。只見是十三阿哥家的長子,他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責怪道:“你年歲尚小,你額娘怎麼就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跟著哥哥,別走丟了。”
兩人一深一淺的走到了四阿哥家棚子附近,卻見此刻那裡已經隊伍大亂,一堆堆的人群往上湧,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而五阿哥是武將。五福晉一邊擔憂的施著粥,一邊派了自己的一隊人馬,過去幫忙維護次序。可是到底是杯水車薪,連帶著自己的隊伍,都有些不穩妥了。
還在她當初聽了清雅的勸告,在棚子的隊伍之間,都裝了了隔開的柵欄。一時之間,流民倒是沒有一哄而上。
蟈蟈拿出腰間的火器,對著天空,砰砰砰的放了三聲。康熙爺派了軍隊在京郊設定了災民安置點,軍隊便在離此不遠的地方駐紮,按說四阿哥府裡頭也有火器才是。卻不見四福晉使,想來像她額娘那麼彪悍的女子,還是少有的。
如此動靜。附近的將領應該知道發生大事情了吧!
“大家不要亂!五嬸,你繼續發饅頭,不要停。”
五福晉有些呆滯的點了點頭,這火器她臨出門的時候,五阿哥也給了她一柄。她卻是不大敢用,想到這裡。她摸了摸腰間的硬物,心裡頭安定了不少,對著旁的嬤嬤們說道,“大家動作快一些,不要慌亂。”
那些婆子見主子定了神,又紛紛的忙活起來。
蟈蟈將手裡牽著的小傢伙,交給了五福晉,便朝著那群人中擠了進去,五福晉剛想阻攔,卻見他那有些瘦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堆中了。
這可怎麼是好,若是蟈蟈出了什麼問題,九弟妹非得殺了她去,那可是九弟的嫡長子。便是五阿哥回來了,也會怪她沒有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