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宮裡的那位宜妃娘娘,她們姓郭絡羅的姑娘,都由族裡統一婚配。那麼她,將會是誰家的小妾呢?
景秀靜靜地坐在房中,勾著嘴唇,微微地笑著,她伸出手,摸了摸繡滿了並蒂牡丹的大紅床幔,這是盛元去邊界跑商的時候,從洋毛子那買回來的大紅布,其實它比不得內地的絲綢細膩,也不像棉布那樣柔軟,卻是她最喜歡的布匹。
她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將它製成了最美的嫁妝。她與盛元,就像是那繡花的線和布,緊緊地纏繞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來!
這是屬於她的新婚之夜,雖然她坐在房中。而盛元卻在門口鼓瑟。
龍鳳燭的光一閃一閃的,溫暖又明亮,像是她夢中溫暖的場景。
她早就聽說了,宜妃為她挑選的未來飼主,是她的親兒子九阿哥。她還聽說,九阿哥與那位佟佳氏伉儷情深,如今要迎她入府,不過是被宜妃所逼迫罷了。她誰也不怨,自願自己,沒有那個福氣與盛元廝守在一起。
現在是時候了!
景秀站起身來。坐到繡架前,拿起那根特殊的繡花針,輕輕地往自己手上一紮。這樣子,一切都結束了。
……
承乾宮裡,宜妃這次是真的病了,她憤恨的摔碎了桌面上所有的東西,包括她平日裡最愛把玩的那隻畫著西洋美人的琺琅鼻菸壺。
她到底是犯了哪路神仙。她為九阿哥選的郭絡羅家的姑娘,怎麼一個個的都沒有個好下場,先是綠珠,吃個棗兒也能被嗆死,再是景秀,繡個嫁妝。被針那麼一紮,也能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
太醫說是什麼來著?尋常人的血,就像是魚湯。放著一會兒,便結成塊兒了,而景秀的血,就像是小溪裡的水一般,只要有了個出口。便嘩嘩的流!
這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現如今就是她再強勢,還有誰家願意將閨女送進九阿哥府裡頭去?她郭絡羅家的閨女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她也不是郭絡羅家的族長,現在族裡已經有流言了,說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不把別人家的閨女當人看!
她吃飽了撐的,做這麼多事,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郭絡羅家的榮光麼?打今兒起,她便什麼都不管了,只一心一意的傍著自己的兒子過!
……
清雅可不管宜妃如今是怎麼在宮裡頭摔盆子摔碗的,她如今正和暖心一起逗著新入住他們府裡頭的綠鸚鵡。
“額娘,這鸚鵡真的能夠聽懂暖心的話,會唱歌麼?”
清雅捏了捏她圓圓的小臉蛋兒,這閨女,越長越圓了,像個球兒似的,虎頭虎腦的,一雙眼睛,像是閃著光澤的黑珍珠。
“當然啦,她的名字叫綠珠哦,暖心要像對待姐姐一樣對待她。綠珠有個絕技哦,暖心想不想看。綠珠!”
綠鸚鵡一聽,撲騰了兩下翅膀,大叫道:“暖心,綠珠死了!”
說著翻了翻白眼兒,倒在鳥架上,一動也不動了。
暖心一看,掙扎著從清雅懷裡跑了下來,奔向鳥架,哇哇大哭起來,“綠珠,暖心不要綠珠死,額娘,死是什麼?綠珠怎麼不動了,額娘,暖心要綠珠!”
清雅與綠珠一瞧,不好了,玩笑開大了,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兒,這一哭怕是沒完沒了了!
綠珠睜開了眼,活蹦亂跳的在暖心面前飛了起來,“綠珠沒死,綠珠逗你玩兒的。”
清雅也趕快地替暖心拍了拍背,心疼地說道:“暖心不哭,綠珠的絕技就是裝死哦!暖心快看,綠珠好著呢。”
綠珠擦了擦淚兒,摸了摸綠珠,又接著哭了起來,“我要阿瑪,我要阿瑪,額娘壞!綠珠壞!”
說著小蘿莉朝著帶著三個兒子,剛進門還一頭霧水的九阿哥身上猛撲,嚎啕大哭起來。
清雅和綠珠心虛的眨了眨眼,兩人一起灰溜溜的就想往屋子裡鑽。
九阿哥心疼的給暖心擦了擦臉,無語的看了前頭的一人一妖一眼。
這二人,當真是玩上癮了。先頭裡他也不想再有人往府裡頭塞人,便由著她們去了,如今倒好,連自家閨女都騙上了。
話說那日,綠珠飛進府裡頭玩兒,瞅見元寶正在練丹,雖然不過是個初入門的小修士,可是他的天賦極其的高,成形的丹藥也不少。這一下可就捅了馬蜂窩,綠珠死賴著不願意走了。
他們父子幾人知道這鸚鵡就是宮裡的綠珠之後,也是大吃了一驚,這世界竟然真的有妖精!清雅倒是覺得與綠珠頗為投緣,而且她的變形天賦,倒是極其好用的,一人一鳥一拍即合,當下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