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壓根兒就白擔心了,幾個月過去了,九阿哥去內務府的次數那是屈指可數,而且去到之後就是和各司的掌事勾肩搭背的瞎嘀咕,最後內務府一片大好景象,他卻撂了挑子,該幹嘛幹嘛去了。
這下子御史們又急了,這是翫忽職守!康熙爺一查,得,這內務府不但沒有出什麼亂子,反倒賺的銀子也多了,辦個事兒也快了,老九雖然有些個懶,事情辦得還是很漂亮的嘛,於是將這些摺子統統地壓了下來。
御史們一看,這皇上說得也沒有錯,便偃旗息鼓了。
可這安分日子沒有過幾日,年節之後,他們又開始擺出了一副爭先恐後力斬陳世美的樣子了。
康熙爺一看,這不對啊,老九不是勤勉了,日日都去內務府報道了麼,你們怎麼又有意見了啊?
這開啟摺子一看。得,這御史可是說了,九阿哥帶著他的長子弘晸,在內務府的一個角落,挖了一大塊地,還建起了什麼玻璃大棚,在裡頭當起了農民,種起地。這叫什麼,這叫假公濟私!拿著國庫的銀子瞎胡鬧!
康熙爺癟了癟嘴,你們誰浪費銀子我都信。老九那個小氣包,見了銀子像見了親爹似的,能浪費?再說就算浪費了。那也是浪費了我們愛新覺羅家的銀子,這幫御史,當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只是大臣們的面子不能給啊,雖然有心偏袒老九,那明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啊。想著康熙爺將手頭的摺子往案上一摔,說道:“梁九功,咱們去看看那個孽子到底在幹啥!”
梁九功甩了甩拂塵,清脆的應了聲“喳!”
他活了這麼多年了,一直就是康熙爺肚子裡的蛔蟲,這九阿哥是貶是升。看的就是這一遭了。
康熙爺換了身富貴老爺的常服,搭著梁九功的手,帶上兩個貼身的侍衛。大搖大擺的往著內務府的方向行去。
這坐在馬車上,就聽到街頭熱鬧不已,他掀開簾子一看,只見一個七八歲模樣帶著嬰兒肥的小孩子,騎著一輛有著兩個怪異輪子的車子。在一家鋪子門口得瑟,圍觀的那些。全是一些穿得極其富貴的公子哥兒。
“梁九功,朕怎麼瞅著那個玩雜耍的孩子有些眼熟,你來瞧瞧,那是誰家的。”
梁九功望外那麼一看,笑道:“萬歲爺,您記得沒有錯,那是九阿哥家的第四子,弘愛小阿哥。九阿哥帶著大阿哥去了內務府之後,這鋪子就交給兩個小兒子打理了。”
康熙爺摸了摸鬍子,將簾子放下,笑道:“他這兒子倒是聰慧,朕瞧著那車軲轆不像是凡品,大概是造價不菲了,也虧得他請得到這麼多腰包裡有銀子的紈絝子弟。”
梁九功笑了笑,人家可不是家學淵源。
待到了內務府之後,按照御史告狀給的方位,果不其然看見一座碩大的玻璃棚兒。門口的人見到康熙爺剛要下跪,就被他揮手攔住了,開玩笑,他是來查那個不著調的兒子的,若是被裡頭的人發現,那看到的可就只是戲了。
這剛邁腿進去,就感覺到一陣溫潤之感迎面撲來,像是置身於陽春三月裡。
只見九阿哥與弘晸打著赤腳,站在水田裡,正對著那些已經綠油油一片的秧苗嘰嘰喳喳,滿臉都是興奮之色。
康熙爺一愣,心中頗有些不悅,老九這是利用去世的弘暉,在邀寵麼?要知道當年,他微服去了暢春園,老四帶著弘暉就是像他們如今一樣,在田間幹活的。
第一次瞧見這樣的場景,那是感動,這第二瞧見了,就不得不懷疑某些人別有居心了。
“看來這谷種的確是好的,這苗兒長得多粗壯,你仔細觀察一下,那種間隔距離的苗兒長得最好,然後記錄下來。若是它日後當真能夠結那麼多穀子,咱們今年開春了,就拿到莊子上去種。”
蟈蟈點了點頭,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白皙的腿上滿是淤泥,“阿瑪,咱們為什麼要先在棚子裡試,而不直接等到農莊種穀子的時候,再種呢?”
“咱們不靠莊子吃飯,可是農民們卻是靠地吃飯的。所以凡是涉及農事,都要特別的細心,咱們提前試成功了,到時候讓別人種的時候,底氣也足一些不是。”
“這要是真有那麼神有好了,下次再遇到去年冬那樣的情形,也不至於餓死那麼多人了。”
父子倆人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進來了人。蟈蟈拿著田邊放著的小冊子,認真的瞧著,在上頭寫寫畫畫。
康熙爺親咳了一聲,皺著眉問道:“老九,你這是在培育新的谷種?”這可是大事情,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