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今她身子笨重,九阿哥是絕對不會讓她下水的。
小路子遠遠地挑著燈籠,看到往來巡視的侍衛,便衝著他們打著手勢,他追隨九阿哥多年,哪裡不知道這兩位主子在一起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來打擾,更何況,他們要做的,還是那麼浪漫的事情。
他們爺就是有辦法,知道怎麼哄女主子開心!
蠟燭是用的上好的香薰燭,每一種顏色都有不同的味道,不一會兒,兩人便用火摺子,將這些河燈中的蠟燭全都點燃了,七彩繽紛的,煞是好看。
清雅捧起一盞荷花燈,正準備放下去,卻聽到九阿哥啪的一聲,拍了拍腦門,懊悔的說道:“啊,完了,媳婦兒,咱們忘記整一盞並蒂蓮的花燈了!只有親親熱熱的擠在一起,才像我們嘛!”
清雅一想,也是,她光想著秋露的事情了,倒是浪費了九阿哥的一番情意。
想著她從頭上取下一對小小的珠花,又從地上取了另外一盞荷花燈,將兩盞一左一右的別在了一起。
“一盞是我,一盞是你,這樣便在一起了。”說著抬起頭來,衝著九阿哥微微一笑。
九阿哥見清雅今兒個夜裡終於開心了,也高興起來,一個箭步從那堆花燈中躍到清雅身邊,與她一左一右的託著兩盞燈,輕輕地放進了河水中。
花燈順著河流緩緩地流動,火焰在微風中一躍一躍的,像是有著鮮活的生命。
九阿哥看著清雅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媳婦兒,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清雅的眼睛有些溼潤,卻又不想讓他瞧見了笑話,錘了他的胸口一拳,笑道:“別唧唧歪歪了,咱們趕緊放燈,要不然一會兒孩子們的燈,都趕不上我們了。”
“好嘞,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九阿哥勾了勾嘴角,見清雅一手拿著兔子燈,另一手拿著鯉魚燈,便從地上又選了兩盞好看的魚燈,先後放下水去……
不一會兒,河面上陸陸續續的,全是花燈。遠遠看去,像是一條流光四溢的長龍。
而清雅與九阿哥站在岸邊,聞著蠟燭的香味,看著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的燭火,安靜又美好。
“這河邊水汽有些涼了,不若咱們一塊兒去上頭散散步吧,御花園裡有很多花兒看,咱們雖說是老夫老妻了,也得浪漫浪漫不是。爺倒是發現了做皇上的一個好處,小時候咱們去御花園裡,總是像做賊一樣,生怕撞見了什麼事情,如今倒好,是別人生怕撞見了咱們。”
瞧你那點出息!
不過小時候,咱們可不是做了小毛賊,攪得四處亂七八糟的,然後躲在御花園裡麼?可惜最後每次都被人一狀告到了康熙爺那裡,然後跪在乾清宮的青石板上,面壁思過……當真是宮裡頭的一大風景,往事不堪回首……
“夜遊御花園也不錯!”清雅伸出手去,握住了九阿哥過來攙扶她的手,正欲離去,卻發現那河流的上游,竟然閃爍著光亮,像是有什麼一大團東西,流了過來。
九阿哥顯然也瞧見了,“媳婦兒,看來今兒個不止咱們兩個人放燈呢。”
那東西越漂越近,不一會兒,已經能夠看得清全貌。那是一片竹筏子,四周都圍滿了白色的燭火。那些蠟燭長短不一,看起來像是宮中所出,卻被人一截一截的積累下來,才一起性拿出來用的。
這倒不是稀奇的,令人詫異的是,那個竹筏子上,竟然睡著一位穿著藍底起白花宮衫的少女,她梳著二把子頭,頭上光禿禿的插了個銀簪子。在她的周圍,鋪滿了在路旁常見的黃色小菊花。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水葬……
只是這宮裡頭人人都有名冊登記,若是生老病死,自有掌事的處理,哪能隨意的放在河裡頭呢,更何況,她早不漂,晚不漂,偏偏等到清雅與九阿哥今兒個來放河燈的時候,方才漂了過來……
九阿哥朝著在岸上邊遠遠站著的小路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帶著侍衛過來撈人。
小路子做了個知道了的手勢,趕忙喚了正在巡邏的御林軍,不一會兒,火把照亮了整個河岸。一些身強力壯的侍衛,跳下河去,將這足筏子推到了岸邊。
清雅想要上前檢視,卻被九阿哥攔了下來,若是死人,誰知道有沒有什麼病症,還是小心些好。
小路子見狀,拿著火把仔細的照了照,咋眼一看,大驚失色,大聲說道:“主子,這位姑娘還有氣兒!”
九阿哥與清雅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傳太醫給這位姑娘看看,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為了避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