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該不是要拔下釵兒一下子釘進她的喉嚨吧,她彷彿看見那回那根扎進柱子裡的金簪。在那裡搖晃著,晃得她眼暈。
“暖言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郎格格猛地一抬頭,絕望的看了清雅一眼,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說道:“福晉……”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便想著給你一個機會。若你幫本福晉做一件事情,並且此後安安分分的待在九爺府裡,別在想著那些賣主的歪心思,我便幫你將此事揭過去。在九爺面前亦是如此。”
郎格格兩眼裡升起希翼的光芒,隨即又暗淡了下去,“什……什麼事情?”
“四阿哥府的鈕鈷祿側福晉。你去將她約出來,就說她那船貨,叫我孃家哥哥給扣了,九爺有心還她,請她九方齋一敘。事後不管誰人問起。你便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此事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郎格格不敢置信的看了清雅一眼,不過是傳個話的事情,府裡誰不能去。為什麼單單要叫她?不對,福晉知道她與那鈕鈷祿雲曦有特殊的聯絡方式!福晉連這都知道了,難怪當初那盤哈密瓜沒有起到作用……
郎格格一想驚出一身冷汗來。她郎春華孑然一生,不過是貴人掌間的棋子罷了。與其要依附於外室,何必不投到正經主子麾下。更何況,她就是想再依靠鈕鈷祿雲曦。福晉也是絕對不準的吧。
想到這裡,郎格格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從今往後,奴婢郎春華以福晉為主。”
清雅點了點頭,她沒有看錯人。這郎格格是個識時務的。
郎格格見清雅靠著椅子微微的閉上了眼,識趣的側著身子退了出去。臨走到門口的時候。真巧遇見那福晉身邊的大丫頭夏芒,那夏芒明擺著有要事要稟,走得極快,卻不見慌亂,可見是個訓練有素的。郎格格仰頭望了望天,就算這福晉再差又如何,不過是人為刀俎她為魚肉罷了,好在她的女兒,到底是出身阿哥府的,即便是庶出的,也不用再與人做妾。
夏芒進屋,見清雅眯著眼,連忙放輕了腳步,靜靜地垂首站在一旁。
清雅滿意的笑了笑,“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
“稟福晉,奴婢與那四福晉身邊的大丫頭垂柳是換帖子的好姐妹兒,我說我家福晉前些日子得了個玻璃果盤兒,被我失手給碎了。所以想著四福晉那兒必是有差不離的,想趁著夏日來之前,趕忙拿著去照制一個,卻被那垂柳狠狠地說了一頓。她說那玻璃盤兒,是她家福晉的心頭好,平日裡都放在博古架子上賞玩呢。還是前頭幾日,弘暉阿哥瞧見了,便要了去,打算隔幾日桃兒上市了,便擺上一擺,招待那上書房裡新結識的小阿哥。”
清雅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笑道:“你做得很好!昨兒個新得了盒宮花,你拿去玩兒吧。花兒甚多,足夠你送那些姐妹兒。”
夏芒喜滋滋的接過穀雨遞過來的盒子,福晉用的東西,那就沒有不精細的。
待夏芒出去之後,清雅衝著穀雨搖了搖手,“爺今兒個與十爺去八爺府,午膳不回來用了。我有點頭疼,先歇了,飯就不必擺了。”
“福晉,可用傳太醫。這午膳怎能不食?不若奴婢在灶上煨著燕窩粥,待您醒來,多少用一些。”
瞧著穀雨那滿是擔憂的眼,清雅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其實她哪裡是頭疼,不過是想將人都支了出去,將那明兒用得著的物事提前準備好罷了。
“不用了,不過是春困罷了。你與驚蟄且自去用飯。待我醒了便喝燕窩粥。”
穀雨見她不似作偽,點了點頭,掩上門,退了出去。
清雅躺在床上,看著手裡的那個白玉瓶兒,暗暗下了決心。她不想與康熙為敵,直接殺了雲曦。而且雲曦有空間在手,讓她死,也沒有那麼容易。
只是她靈根太差,而云曦又資質上好,雖然她修煉不勤,但是自己卻是拍馬難及。這日子越長,只會差距越大。她趕不上,只好斷了雲曦前進的腳步了。
這白玉瓶裡裝著的是純陽子的珍藏,修真界裡聞聲變色的兇藥,人稱“阻靈水”。這水粒大如珍珠,莫說是入口,那修真者只要肌膚上沾了一滴,便會封了那奇經八脈,靈感全無。試問你有再強大的功法,卻無法吸收靈氣,執行周天,那修為又如何得以寸進?
你之前修為強盛,卻感覺不到體力靈氣,又如何使用道法?
這藥實乃修真者的大敵,饒是純陽子也只在機緣巧合之中得了三滴,藏在那丹房的最裡頭一個玉盒子裡。這些天清雅總想著怎麼對付雲曦,好不容易才尋到了這恰恰何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