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緩過來。這鈕鈷祿雲曦倒好。竟然還像是未出閣的處子一般,風姿卓然,那細腰。盈盈堪握,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好不妖嬈!
失了那麼大的產業,這雲曦竟然像是沒事的人一般。脆生生地說道:“姐姐,多日不見,雲曦甚為掛念。今日回府,待我出了月子,定與姐姐好好敘敘姐妹之情。”
哼,誰跟你有姐妹之情。
四福晉嫣然一笑。隨即瞪了金嬤嬤一眼,“這裡風大,還不快扶你們家主子上轎。”
誰知這鈕鈷祿雲曦一回到煙雲閣。便恨恨地砸了桌上的青花瓷茶盞。想著四福晉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她便來氣。她與那端敏公主到底有何仇怨?斷了她的財路不說,竟然還累及她的清譽。現在可好,就差沒在她臉上刻上傷風敗俗的四個字了。
這主子一怒,下人們便忙不迭的打大嫂。這煙雲閣。除了那個貼身的伺候的金嬤嬤,還有一個粗使的小金嬤嬤。說是金嬤嬤的遠房堂妹,此女生性木訥,幹活卻十分的麻利。此番她正用她那老樹皮兒似的手,細細地撿著地上的瓷片渣子。
小金嬤嬤剛要出門,卻被雲曦喝住了:“賤婦,好大的膽子,竟然趁著本福晉不在府中,偷本福晉的首飾!”
小金嬤嬤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嚇得跪倒在地,先前拾起的碎片兒又滾了一地。
“福晉明察,奴婢絕對沒有做下那等齷蹉事情。”
雲曦笑了笑,“那你且說說,你一個粗使嬤嬤,是如何戴得起這鑲了藍寶石的金戒指的?”
小金嬤嬤一聽,心神落定:“這是奴婢的夫家弟兄,前些日子跟著出海跑商,給帶回來的。他們說在那什麼什麼國,那寶石遍地都是,不值幾個銀子。奴婢想著,這怕是假的罷。”
海上貿易?雲曦沉吟了片刻。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一本萬利的生意,可是卻沒有路子,找不到那有經驗的水手。沒有想到,這路子,竟然已經有人開始做了。祥雲閣是開不了,她得想想其他的生財之道方是。
自是怎麼這麼巧合,在自己想要開闢財路的時候,便有人送上門了,莫非有詐?
“倒是我誤會你了。不知道你可否傳你那夫家兄弟來問問話?”
“這……”小金嬤嬤遲疑了片刻,猶豫的說道:“說是夫家兄弟,不過人家是管事,與奴婢身份地位不同,也不知道喚不喚得了來。”
雲曦笑了笑,“你且去問問”,心中卻頗不以為然。一個粗使婆子,能嫁得了多好的丈夫?夫家兄弟有能是多有地位的人?不過是讓他牽個線搭個橋罷了。
可等三日後,那管事上門,倒叫雲曦大吃一驚。
只見那管事穿著寶藍色的雲錦袍子,腳蹬絲絨馬靴,胸前掛著的那塊金燦燦的懷錶,連坐在簾子後的雲曦,都看得見上面刻著的西洋美女像。看來這管事,的確是出過海的,還賺了個體壇滿缽。
那管事衝著簾子做了個揖,問道:“不知貴人尋小的有何事。”那聲音有些倨傲,顯然是不想與她這等內宅婦人打交道。
“聽說劉管事跑船很是有一套。我這兒有筆大生意,不知道管事的願不願意接?”
劉管事撥了撥手裡的祖母綠指環,頗有興味的說道:“不知道是何等大生意?”
“管事跟著其他人跑船,不若跟著我何如,每次出貨,我給二十萬兩銀子,賺得的銀子,分你一成。”雲曦悠悠地說道,金箔動人心,她就不信了,如此豐厚的條件,這劉管事還不動心。等她熟悉了航道,便留下那有用之人,而這劉管事不要也罷,那一成自然是不用分出去的。
不料劉管事聞言,卻哈哈大笑起來,“劉某可不敢接貴人這單生意。請恕劉某先告辭了。”
雲曦一聽,變了臉色,“先生且慢,可是我的條件不能打動先生。”
劉管事扭過頭去,驚訝的望了簾子一眼,說道:“貴人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們這跑船,那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說得不好聽點,那叫走賣私貨,若是被上頭髮現了,可是要人財兩空的。所以這背後必然有罩得住的厲害東家。貴人雖然地位高貴,但是到底是女子。而且二十萬兩銀子,還裝不夠我們一條船的。”
“你們居然是船隊?”這得是多大的規模,看來那大東家,必然是朝廷中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派人去瞧瞧你們的貨船,然後考慮要不要加入。”
劉管事聞言,冷笑道:“貴人真是說笑了,此等私密之事,怎能隨隨便便讓人去看。原本我那嫂子讓我來,是聽聞貴人是女中豪傑,如今一看,貴人還是比較適合開個成衣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