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估摸著是想避開庶姐的鋒芒。
“姐兒今兒倒是清爽。”這聲音,軟軟糯糯的,一頓一頓的,像小貓的爪子一下一下的撓在人手心上一樣,直癢癢。清雅即便不見人,都知道,這必定是那榮寵不衰的郎氏。想不到,她爹居然好這一口。
郎氏今兒穿得可真真是涼爽,尚未正式入夏,她便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夏裙,微風吹來,薄薄的袖邊兒隨風浮動,甚是誘人。鵝黃色的小衫兒讓她顯得更年輕了些,完全不似兩個孩子的母親。甚至連身邊花齡正茂的小薛佳氏,都被她比了下去。
清雅笑了笑:“比不得郎姨娘。”說著從穀雨手中接過一個小盒子,對薛姨娘說道:“薛姨娘今兒生辰,清雅日前得了個十八子的串兒,煞是好看,算是清雅姐弟給姨娘的一番心意,還望姨娘莫要嫌棄。”
薛佳氏示意大丫頭萬芳接過禮物,笑吟吟的道了謝。
小薛佳氏瞧了瞧她那大肚子,開口嗔怪道:“姐姐,子嗣為重。趕快坐下吧。”
薛佳氏還未開口,就聽到一旁的郎氏哈哈的笑了了起來:“太太果然是個沒經驗的,這女人臨近生產的時候,是該多走動些,不然怕是不好生呢。不過也難怪,太太剛嫁入佟府沒多久,老太爺就去了。這可是得守孝三年呢。”
小薛佳氏聞言,鐵青了一張臉。今兒,她來赴這個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的。半響擠出個笑容,也沒有說話。
郎氏見她不搭腔,自覺無趣,也坐下不提。
清雅心中覺得好笑,真是三個女人一臺戲。
宴席剛完,小薛佳氏便自稱身體不適,帶著元雅回了麗春院。許是她臉色實在是有些難看,就連郎氏也沒有出口阻攔。清雅原本拉著介福回去歇個午,無奈介福與郎氏所出的介德不知怎地就玩到了一塊,清雅見他難得高興,就隨了他去。
“這池塘的水深著呢,你們倆可小心著。”見介福乖乖的點了點頭,清雅也就放了心。介福年紀雖小,倒也是個穩重的。
“姐兒儘管放心,我和郎姐姐也正打算去湖邊消食呢,兩個小哥兒有我們看著呢。”
“那就拜託兩位姨娘了。”清雅說罷,便轉身告辭了。臨道兒又對身邊的穀雨說道:“穀雨,你也留下吧,且看著福哥兒些。”
穀雨點了點頭,往湖邊走去。
只可惜千擔心,萬擔心,清雅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介福和穀雨是被抬著回榮光堂的,與他們一同掉下去的居然是懷胎八月的薛佳氏。薛佳氏一回到芳儀院便漏了紅,大夫診治後說是動了胎氣。孩子雖然是保住了,但以後一直到生產都得臥床休息,顯然是不大好了。而郎氏,被禁足了。
介福和穀雨恢復過來時已經入夜了。
穀雨一睜眼,便掙扎著下了床,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請主子賜罪,穀雨有負主子所託,沒有照顧好福哥兒。”她知道,這一跪,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你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落水了?”
“奴婢見兩個小哥兒玩得歡快,一直在一旁留意著。後來薛姨娘和郎姨娘在湖邊消食,還和兩位小哥兒逗了好一會趣,可就那麼一會兒,哥兒和薛姨娘便落水了。”
“可瞧見她們是怎麼落水的?”
“奴婢未曾留意,當時奴婢看到哥兒落水了,便直直的衝進湖裡去救人了,請主子恕罪。”穀雨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她還一陣後怕。虧得她會水,若不然小哥兒沒有了,她的命也沒有了。
清雅伸手扶起了地上的穀雨,示意春喜把桌上的藥端了過來:“趁熱喝罷,哥兒的命是你救的,得感謝你才是,何罪之有。”穀雨鬆了口氣,眼眶紅了紅,主子這是讓她將功折罪了。
不一會福哥兒也醒了過來。清雅急忙過去問道:“阿福可有哪裡不舒服。”
介福搖了搖頭,許是經常練武,他身體不錯,倒也沒有發熱。“讓阿姐擔心了,是阿福不好。”
清雅鬆了一口氣,口齒伶俐,思路清晰,看來沒有受驚。“你怎麼落水了?”
介福搖了搖頭,“那時我和薛佳姨娘正說著話兒,不知怎的她就撲了過來,我和她便一起掉進水裡了。”
撲了過來,莫非是有人推了薛佳氏。清雅正想著,就聽到角落裡傳來一個細細地聲音:“奴婢知道是誰推了薛佳姨娘。”
清雅一驚,只見那春枝正坐在角落裡,全身溼漉漉的,頭髮沾了水,一縷一縷的,散發出一股怪異的味道。和介福與穀雨剛回來時一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