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卻沒有明白烏蘇雅的意思,只是因為她沒有要分莊子鬆了一口氣,涼涼的道:“那還不是一回事嗎?”
烏蘇雅聞言眉頭皺了一下,立馬去看薄非陽的臉色,見他也皺起了眉頭,心又硬了一分,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下竹莊上屬於祖產的我們可以不要,是侯爺後來買回來的,我們卻不能不要,怎麼說造紙坊也是要辦的,有那兩個山頭的竹子也就夠了,這樣也分的清楚一些,免得太夫人覺得我們這一房動了祖產,心裡不舒服又不好說。”
太夫人聞言一愣,狠狠的瞪著烏蘇雅,牙咬的咯咯作響,她就曉得烏蘇雅沒有忘記昨日的事,她的確是怕烏蘇雅為了開造紙坊,把著下竹莊不放手,所以才要在阻止她開造紙坊,沒想到她昨日退了一步,今日卻走了兩步,兩帶著分去了下竹莊的兩個山頭,可是偏偏烏蘇雅說的又沒錯,那兩個山頭的確是薄非陽買下的,連地契都在烏蘇雅那裡,如今他們連祖產都不要了,她若是再跟他們掙那兩個山頭,便有些像是在故意打壓他們那一房了。
薄非陽的性子太夫人很清楚,就算她今日做的再過分些,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會對她怎麼樣,連帶著烏蘇雅也是,難不成他們還敢不養自己嗎?若真是這樣,她就敢把他們兩口子告到皇帝面前去。
可是話說回來,薄非陽贍養了她,又不爭祖產厚嫁了薄可萱,就是薄靖宇,如果沒有薄非陽創下的這麼打一份家業,他又怎麼能安心讀書?自己兒子的性子她能不瞭解嗎?更別說考什麼秀才舉人進士了,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今日她跟薄非陽夫妻二人鬧的這麼僵,將來薄可萱和薄靖宇若是有事,還能指望兄嫂幫忙嗎?就是幫,他們又能盡力嗎?薄非陽是親大哥還好說,烏蘇雅呢?
太夫人的腦子裡百轉千回,臉上的表情漸漸緩了下來,連語氣也軟了,道:“你這話說的,我呢是對這兩個小的偏疼一點,那還不是因為非陽有出息,不用我c心嘛,可萱又是嫁的那樣的人家,我若是不多給她點,將來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其實你說的那個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
又稱“非陽”了?烏蘇雅在心裡冷笑一聲,點頭應是:“既然太夫人這麼說,那便最好不過了,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可萱出嫁,我這個做嫂嫂的定是要給她添妝的。”
“娘就曉得你不是個小氣的。”太夫人臉上又有了笑容,撇開陪嫁莊子的事情,重新說道,“嫁妝上按照以前咱們家的家境,我是備了十二臺的,可是現在可萱這麼說也是侯爺的妹妹,十二臺定是不夠,便是把嫁妝抬出去的時候,讓人家看了也寒磣了點,所以我想再給她加上十二臺,湊個二十四臺,你們看怎麼樣?”
當年烏蘇雅成親的時候因為是皇帝賜婚,除了相府備下的四十八臺嫁妝以外,皇后又給她添了二十四臺,湊在一起就是七十二臺,按照大宇朝的規矩,就是嫁公主也不過是這樣了,所以烏蘇雅成親的時候,才會惹來全京城女兒家的羨慕,現在太夫人要給薄可萱湊二十四臺,說起來也算不上過分,這一點烏蘇雅不曉得,裴嬤嬤心裡是門清的。
烏蘇雅卻覺得以薄家以前的實力能備出十二臺,現在要再加十二臺也不算什麼,便點頭應下了,道:“這個太夫人說是什麼便是什麼吧,等娘把準備好的那十二臺整理出來,我便讓人去備剩下的十二臺。”
備嫁妝都是有規矩的,就算烏蘇雅不懂府裡的老人也不會不懂,她只要從公中撥銀子出去便是了,其他的也用不著她多費心思,這樣的事情,她還是能做的。
太夫人卻一反常態的擺擺手道:“可萱的嫁妝應該是我這個當孃的給準備的,怎麼能從公中拿銀子,二十四臺,我還是湊的出來的,只是······”
“太夫人有什麼話就之說吧。”烏蘇雅就曉得太夫人把嫁妝抬出來說,又不讓他們出銀子,沒有這麼簡單的事,見她還有話在後面沒有說完,索性順著她的話讓她說下去。
太夫人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道:“我是想著,霍家的情況我也問過了,霍參將上面還有一個老孃,下面一個妹妹雖然快要出嫁了,可也還有兩年的光景,一家三口住在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裡,也總共就只有四間房,要是可萱嫁過去,住倒是也夠住,只是未免就顯得太擁擠了些,所以我想······要不給可萱送個宅子,也不要多大,有個三進的院子便行了,他們一家四口住著,就是以後可萱生了孩子,也儘夠了,你覺得怎麼樣?”太夫人這是直接問的烏蘇雅。
其實太夫人也是學聰明瞭,方才她還想以大家長的身份來壓薄非陽這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