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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的二小子便是今兒個早上帶薄非陽和烏蘇雅去造紙坊的那個半大小子,烏蘇雅記得夏安是很器重自己的這個小孫子的,抄紙也是一把手,若是造紙坊真的擴大,他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夏安也未必會放人,看來夏家大孫媳婦來給自己兒子謀差事的事情,是沒有跟家裡商量過的,這是若是讓夏安曉得也不曉得會如何。
可是不管怎麼樣,差事是夏家大孫媳婦求的,她作為主家,也要跟夏家的當家人打聲招呼,至於他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便是他們家自己的事了。
烏蘇雅又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難怪她這樣偷懶耍滑的性子,在夏家還能得意洋洋的,原來是因為夏家最小一輩的兩個男丁都是她生的,古代重男輕女,農家更是如此,畢竟一個男丁便是一個勞力,便是與人糾紛,男丁多了打架的氣勢也足一些。
“好,這事我還要問問老夏頭,若是他也是這個意思,那我便著手辦了,等回京城的時候,免不得要把人帶上,到時候你可別捨不得。”烏蘇雅笑著說道,夏家二小子人機靈,她倒也喜歡,留在府裡當差也沒不錯。
夏家大孫媳婦聞言心裡有些忐忑,想了想眼裡便有了些堅定,忙謝了恩,又奉承了幾句,便被烏蘇雅打發出去了。
到晚上,烏蘇雅便讓人把擴建造紙坊和開紙鋪,還有夏家大孫媳婦為兒子求差事的這兩件事傳給了老夏頭。
等到他和薄非陽用了晚膳,出去散了步回來,老夏頭已經帶著一家人在正院門口跪著了。
“這是做什麼?”一進門便見一群人跪在門口,烏蘇雅嚇了一跳,忙讓裴嬤嬤去把老夏頭扶起來,問道:“出了什麼事了,讓你勞師動眾的帶著家人跪在這裡,都是家裡的老人,有什麼話不能說的,要這般行事。”
老夏頭被裴默默扶起來,卻低著頭不敢去看烏蘇雅的眼睛,恨聲嘆了口氣,轉頭看了身後一眼,才慚愧的道:“都是老奴無能,家裡出了個這麼不賢的人,竟然敢到主子面前去開口要體面,老奴真是無能啊!”
烏蘇雅這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她料到這件事會在夏家引起異動,卻沒想到會鬧到自己面前來,還是這麼大的陣勢,見老夏頭又要跪下去,身子一動便要去扶她,薄非陽卻比她快了一步,單手扶起了老夏頭,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道:“一碼歸一碼,不是你的錯,務須你來認錯。”
老夏頭不安的弓著身子,轉頭看了大孫媳婦一眼喝道:“還不趕緊過來認錯!”
夏家大孫媳婦哆嗦了一下,雖百般不願,老夏頭髮了話她也只有聽命,作勢要起來的時候,薄非陽卻又道:“她是你們家的人,你們便看著辦吧,不過她說的也不全錯,你們夏家對薄家忠心耿耿,這麼些年來把下竹莊也打理的僅僅有條,莊子裡的收益好,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我是該給你們夏家一個體面,抬舉抬舉夏家的人的。”
夏家大孫媳婦臉上便露出了喜色,她是夏家的功臣,一連生了兩個兒子,薄非陽都不發落她了,夏家的人自然也不好再拿她怎麼樣,便得意的看了旁邊的弟媳婦一眼,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平日裡只會埋頭苦幹又有什麼用,到最後還不是全都要靠她的兩個兒子,就是他們那一房的家業也是屬於他的兩個兒子的!
夏家小孫媳婦只低著頭,當做沒有注意到自己嫂嫂的眼神,腰背卻又彎下去了一分。
“這······這怎麼使得!”老夏頭心裡卻是一驚,忙說道,他心裡也不是沒有計較的,如今他也老了,下一任莊頭按理應該是他的兒子夏安來做,可是下竹莊畢竟是侯府的,若是這是惹得薄非陽和烏蘇雅一個不高興,就是不讓夏安做下一任的莊頭,他們夏家也一個字也不敢說,所以他今日才會勞師動眾的帶著全家來請罪,不求別的,只求這件事不要讓薄非陽和烏蘇雅對夏安留下不好的印象。
“侯爺說使得,你就不要推辭了,你家二小子是個伶俐的,我看著也是個好的,若是稍加培養,也是個有出息的,倒是比在莊子裡強。”烏蘇雅附和薄非陽的話說道。
眾人臉上表情複雜,夏安卻苦了臉,小孫子可是他造紙坊的得力助手,若是去了京城,那他怎麼辦?
老夏頭見烏蘇雅和薄非陽心意已決,也沒有再遲疑,帶著家人又謝了恩,還讓小曾孫上前來給二人磕了頭。
“起來吧。“烏蘇雅笑著說道,“可讀過書,會算數不會?”
“會夫人,爺爺教過小的,小的駑鈍,也只曉得一些皮毛,認的幾個大字,賬也會一些。”夏家二小子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