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嬤嬤一聽烏蘇雅說餓了,那還跟她計較這麼多,忙道:“最近天氣熱,姑娘吃的也少,今日小廚房做了姑娘以前最愛吃的山雞絲拌青筍,還有一鍋淡粥,姑娘一會可要多吃一些,今日府裡事多,姑娘也少不得出去應酬應酬,一動起來又不思飲食,可別餓著肚子裡的孩子。”
“是,是,我一定多吃。”烏蘇雅忙保證,見紫綃幫自己穿好了衣裳,便拉著裴嬤嬤出了內室,讓小丫鬟們伺候自己洗漱。
裴嬤嬤這才安下心來,才紫綃接著伺候,自己出去催著碧絹趕緊把吃食都端上來,再進來的時候臉上便有了些欲言又止的神色。
烏蘇雅捧著淡茶漱了漱口,一放下茶碗便發現了裴嬤嬤的不對勁,道:“嬤嬤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裴嬤嬤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心情好像不錯,遲疑了一下才道:“姑娘也有日子沒有讓紅綾那丫頭進來伺候了。”
“嬤嬤不是向來喜歡紅綾嗎?今日這麼倒為她說上話了。”烏蘇雅一聽是這事,眉頭便微微的皺了起來。
自從上回紅綾進來稟報不急事,惹的太夫人以為烏蘇雅要動下竹莊,朝她甩了臉子以後,烏蘇雅便一直刻意冷落紅綾,這一個多月一來,紅綾一直在屋外應是,便是屋子裡少了人伺候,烏蘇雅也從不招呼她進來,好像忘記她這個人一樣,看來她也終是沉不住氣了。
裴嬤嬤臉上也沒有多少不自在,反而湊近了烏蘇雅道:“奴婢以前確是有些不喜紅綾那丫頭的性子,覺著讓她在姑娘身邊做大實在是不合適,可是這些日子姑娘刻意冷著她,奴婢冷眼看著,她好像也學乖了不少,倒不像以前那樣毛躁張揚了,況且她又求到了奴婢面前,讓奴婢替她說兩句好話······“裴嬤嬤說著又去看烏蘇雅的臉色,下人之間私下請託原是不應該的,她也是因著自己在烏蘇雅面前有些臉面才說了這麼些越矩的話,可話是說了,到底聽是不聽,還是要看烏蘇雅的了。
烏蘇雅也是看重裴嬤嬤的,畢竟自她穿過來,給她最多照顧又最體貼她的人便是裴嬤嬤,見裴嬤嬤都開了口,若是她不答應,只怕裴嬤嬤臉上過不去,便隨意的點頭道:“既然嬤嬤都開了口,就讓人尋她進來說話吧。”
“要不,今日便算了吧,姑娘今日事多,奴婢原不該拿這事來煩姑娘的。”裴嬤嬤忙道。
原烏蘇雅也是準備等薄可萱的事情都辦好以後,再來整理自己院子裡的事情,可是既然裴嬤嬤已經提出來,再拖著也沒什麼意思了,便擺了擺手道:“罷了,反正今日的事侯爺也已經安排妥當,我不過是走走過場,費不了我什麼心思,趁著現在有空,就讓人去尋她來吧。”
“哎,哎,不用尋,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裴嬤嬤見烏蘇雅臉上沒有半點勉強的意思,這才笑著說道,起身走到門邊,把紅綾帶了進來,板著臉對她道:“你要我為你說的話,我已經說了,姑娘是個好性的,才肯讓你進屋說話,這後頭可都要看你自己的了。”
紅綾也不是個笨的,立馬趕緊的看了裴嬤嬤一眼,又低著頭走到烏蘇雅身邊,瞟也不敢瞟她一眼便跪了下來,哭道:“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奴婢往後一定加倍用心,再不敢做這樣因私忘公的事了。”說著便給烏蘇雅連磕了幾個頭,見烏蘇雅不說話,也不敢起來,就在地上抽抽噎噎的跪著。
烏蘇雅面無表情的打量了紅綾一會,自從紅綾和/平安的親事定下來以後,她整個人就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臉都亮了起來,說話的中氣也比平日足了許多,肆意張揚的性子更甚從前,要不是因為這,她也不敢因為自己的私事而耽誤了烏蘇雅的正事。
可自從被烏蘇雅冷落以後,原本紅潤的小臉也癟了下去,臉色蒼白的難看,也不曉得是哭的太狠,還是害怕烏蘇雅不原諒自己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抖抖索索的樣子倒是有些可憐。烏蘇雅見狀深吸了一口氣,也是,紅綾和紫綃這幾個丫鬟都是程夫人以陪嫁丫鬟的名義送進來的,既然是她的陪嫁丫鬟,那她們的生死便掌握在她的手裡,別說是冷落了,就是發賣出去也沒有人能多一句嘴。
也難怪紅綾在被冷落一個多月以後會害怕的去求裴嬤嬤了,若是烏蘇雅真的恨了心不打算搭理她了,只怕讓她志得意滿的婚事,也要生變了。
“起來吧。”烏蘇雅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
紅綾卻不敢動,依然低頭跪著,沒有聽到烏蘇雅說出原諒自己的話,她又怎麼敢起來?
裴嬤嬤卻看出了烏蘇雅的不耐,忙上前拉了她起來,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