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靖宇還沒有走到門口,姜嬤嬤便趕緊走了進來,尷尬的笑道:“太夫人也不必生氣,姑娘已經與駿王爺訂了親,一時心急口快也是有的,太夫人和姑娘是母女,哪能為了一句話便生氣的,太夫人放心,等姑娘會去想想便會明白太夫人的苦心的,只是······”
烏蘇雅先還覺得姜嬤嬤說的沒錯,母女沒有隔夜仇,所以方才太夫人教訓薄可萱的時候她才一直忍著沒有開口,突然見她話鋒一轉,像是要幫著薄可萱說話,臉便沉了下來,道:“姜嬤嬤,我們侯府敬你是宮裡出來的嬤嬤,最是懂規矩的,可是你若是再說下去的話,便是在不合規矩了,且不說宮裡的事你一個嬤嬤不應該插嘴,就是我們侯府的事,也應該由我們太夫人說的算,你這樣貿貿然一開口,代表的是宮裡的人呢還是你自己?”、
“我······”姜嬤嬤被烏蘇雅說的話噎的說不出話來,看了太夫人一眼,見她也瞪著自己,蔫蔫的低下了頭,心裡卻焦急的很,若是薄可萱的與駿王爺的婚事成不了,那她忙了這麼長時間不都白費了!
“我們家可萱的規矩也學的差不多了,多虧了姜嬤嬤的指點,明日我進宮的時候,姜嬤嬤就跟著我一起去吧!”太夫人沒等姜嬤嬤想清楚下一步該怎麼辦,便開口說道,見她臉上一驚要張口辯駁,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揮了揮手,讓薄靖宇請她下去。
“姜嬤嬤,我娘累了,你也請回去歇著吧!”薄靖宇開口說道,伸手把姜嬤嬤請了出去。
烏蘇雅從來沒有看過太夫人這樣,也不敢離開出去打聽情況,還是尤姨娘來了後,太夫人讓她先回去歇著,她才交代了尤姨娘幾句起身離開。
剛走出金輝堂,烏蘇雅便見穿著刻絲灰鼠皮長褂子,裡面裹著銀紅色撒花襖子的馮姨娘迎面走了過來,連大氅也沒有披上,腳步有這麼快,看來是剛得到訊息,上太夫人這來探聽訊息來了,烏蘇雅想避過她,只當做沒有看見,轉身便往正廳的方向走,馮姨娘卻趕緊喚了一聲。
“夫人請留步。”說著加快了腳步,趕了上來,穿著氣道:“夫人可是從太夫人那出來,侯府可有訊息了?”
烏蘇雅看著馮姨娘說話間噴出來的白霧,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面無表情的道:“侯爺還沒有回來,沒有什麼訊息,你這會子也別去太夫人那了,她老人家剛躺休息。”
“侯爺怎麼還沒有回來,賤妾聽府裡的丫鬟們議論,說侯爺要出征······”
“這才多大的功夫,家裡下人們的口舌也太快了!”馮姨娘還沒有說完,烏蘇雅臉色一沉,轉頭對裴嬤嬤說道。
“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查。”裴嬤嬤忙應道,抬頭看了馮姨娘一眼,轉身看見青羅站在自己身後,卻對她旁邊的紅綾使了個眼色,跟她在旁邊說了兩句話,再轉身走到烏蘇雅身邊的時候,紅綾已經一溜煙跑出去了。
馮姨娘的臉色有些難看,曉得烏蘇雅這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了,臉上訕訕的卻沒有識趣的離開,而是又恬著臉,狀似關心的道:“這也真是的,萱姑娘眼見著便要出閣了,皇上怎麼這個時候讓侯爺出征,太夫人一向都以侯爺的意見為主,侯爺這一走,府裡豈不是要亂了。”
“馮姨娘這話說的,侯爺出征,府裡的事自然是夫人做主,再說萱姑娘會不會在侯爺回府之前出閣還是個未知數,馮姨娘擔心的有點為時過早了。”裴嬤嬤見不得馮姨娘這樣裝模作樣的樣子,開口說道。
馮姨娘瞪了裴嬤嬤一眼,卻也從她的話裡聽出了那麼一點意思,驚訝問道:“這麼說萱姑娘不會這麼快跟駿王爺成親了?”
烏蘇雅在馮姨娘的不斷打探中,終於失去了耐心,狠狠的等了她一眼,道:“萱姑娘什麼時候成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打探這麼多做什麼,好好的在你的屋子裡待著便是了。”說完乾脆一轉身,頭也不回的朝朝陽院的方向走去。
馮姨娘看著烏蘇雅絕塵裡去的身影,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長長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中。
“姑娘,咱們還要不要去太夫人那······”玲瓏站在馮姨娘身後小聲的問道,還沒等她說完便被馮姨娘一聲呵斥打斷。
“去什麼去,趕著去挨訓嗎?”馮姨娘氣憤的轉頭看了金輝堂的院門一眼,恨恨的一轉身,朝彩闕軒走去。
腳下踩著趕緊的黑石路,路旁堆著一摞摞的積雪,寒風吹過,吹下樹上點點雪花,馮姨娘凍的打了一個冷顫,直到現在她才有些後悔,當初即便曉得薄非陽成了忠勇侯,也不該寧願為妾也要進侯府的大門的,她雖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可是家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