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姨娘,不曉得她的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賤妾曉得自己以前對夫人多有不敬,這次回去以後,賤妾的祖母好好的數落了賤妾一頓,一再提醒賤妾要好好侍奉,賤妾這才醒悟過來,會想當初對夫人的種種不敬,心裡真是羞愧不已,所以今日才特地來給夫人賠罪。”馮姨娘悔不當初的說道,抬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忙轉身從玲瓏的手裡接過錦盒放在烏蘇雅手邊的雕花小桌上,依依打了開來,道:“這是賤妾的祖母讓賤妾拿回來孝敬夫人的,還望夫人看在賤妾誠心悔過的份上,不要跟賤妾一般見識。”
烏蘇雅聞言沒有說話,低頭看了一眼手邊的東西,不過是幾樣普通的藥材首飾,只有一個暗紅色錦緞裡放著一根用紅線繫著的全須老山參看著有些稀罕,是烏蘇雅從來沒見過的,便伸手捏起來看了看。
“這隻老山參是賤妾的祖母收藏的,特意讓賤妾拿來送給夫人的。”馮姨娘忙說道,“全須的老山參是最難得的,也是最補的,夫人剛生產過,用這個補一補是最好的了。”
“那便謝謝你了,也謝謝你祖母。”雖然難得,可是烏蘇雅對這樣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不過既然馮姨娘是全心全意送過來的,她也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臉上有了些笑意,說道。
“夫人言重了。”馮姨娘見烏蘇雅收了禮,雖然有些心疼,臉上還是堆滿了笑,聽見旁邊久哥兒呀呀說話的聲音,高興的看了過去,道:“這便是久哥兒吧,果真長的可愛的很,難怪太夫人嘴裡時刻不離的唸叨呢!長的真像夫人。”說著轉頭看著烏蘇雅。
烏蘇雅剛讓紫綃把東西收起來,聽見馮姨娘這麼說,心裡咯噔了一下,笑了一聲道:“你說笑呢,久哥兒是沈氏給侯爺生的,怎麼會長的像我?”
馮姨娘眉尾挑了一下,暗想看來烏蘇雅是不曉得久哥兒是她生的了,心裡早想好了說辭,伸手接過久哥兒抱在懷裡,道:“賤妾的意思是,久哥兒是夫人在養著的,人不是都說孩子跟誰親近了,便會越長越像誰嗎?賤妾看著哥兒便像夫人多過像沈妹妹。”
“你這是拿好說哄著我呢!”烏蘇雅狀似不在意的說道,抬頭看了久哥兒一眼,見他望著自己咧開無齒的小嘴笑了一下,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道:“不過這小傢伙在我這倒是給我添了不少樂趣。”
“賤妾看著久哥兒也是喜歡的緊。”馮姨娘附和著烏蘇雅的話,臉上卻有些疑惑的道,“只是這麼可愛的孩子,沈姨娘怎麼都不過來瞧上一眼,就像這孩子不是她生的一樣。”
若是之前的那句話烏蘇雅以為馮姨娘是在哄著自己的話,這句話便讓她疑心起來,故意愣了一下,望著馮姨娘。
馮姨娘卻只對她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解釋,又道:“說句不該說的話,以前賤妾一直覺著夫人的身子挺好的,反倒是沈姨娘的身子自從懷孕以後便越發的弱了,卻沒想到她的孩子生下來了,而夫人的······”
“馮姨娘,你這是在說什麼話!”烏蘇雅還沒有說話,裴嬤嬤先看不下去了,臉色一沉開口說道。
馮姨娘是曉得裴嬤嬤是烏蘇雅的親信的,臉上一驚,忙捂著嘴看了烏蘇雅一眼道:“賤妾真是該死,竟然提到夫人的傷心事。”
若不是有馮姨娘之前的示好,烏蘇雅還真會以為她是來示威的,現在又見她這樣,便覺的她這個人有些假了,不過她話里老是圍著久哥兒打轉,好像又不是單純的隨便說說罷了······難不成她曉得沈氏換走她孩子的事?
烏蘇雅心中一驚,這麼說起來馮姨娘回老家兒看望她祖母的事便不那麼單純了,難道她是因為曉得沈姨娘的計劃,怕自己受牽連,所以回老家躲事去了,還是想看著沈姨娘把她鬥倒了,然後再回來坐收漁翁之利,等她死了之後,把沈姨娘的事在太夫人和薄非陽的面前徹底揭穿,那沈姨娘便也沒有活路了,尤姨娘又是個不頂事的,往後這侯府豈不是她馮姨娘說的算,什麼時候被抬為正房夫人還不一定呢!
這麼想來第二種可能性倒是大了起來,烏蘇雅看著馮姨娘,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面對這麼多有心機的人,也難怪之前的烏蘇雅會不想理侯府的事,只願意一個人在朝陽院裡多清淨了,不過那也是因為她對薄非陽無心,現在的她卻不同了,要想抱住自己的位置,想跟薄非陽長長久久下去,便不能讓這起子小人的陰謀得逞。
烏蘇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馮姨娘卻心裡得意,以為她是對久哥兒的身世有些懷疑了,便假裝扯開話題,其實還進一步的說道:“要說起來賤妾走的時候還答應白媽媽給她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