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可萱真出了什麼事,那她便責無旁貸了。慢慢的走到臨窗的貴妃榻邊,烏蘇雅低頭看了一眼薄可萱手上正在繡的帕子,潔白的帕子上靠近邊角的地方繡了幾朵迎春花,嫩黃的花瓣一片片就像嫩掐的出汁液一般,饒是她不懂針線方面的事,也覺得薄可萱的女紅不錯了。“常聽娘說你不喜歡女紅,沒想到你的手還挺巧的,這幾朵迎春花就像真的一般。”烏蘇雅開口說道,在薄可萱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就是九樣不會的,也有一樣專長的,總不能一無是處。”薄可萱雖然語氣冷冷的,也開口回道,頭卻沒有抬起來,盯著手中的帕子,右手上下翻飛,一點也不馬虎。
“人都說劉家的繡娘手最巧了,我們姑娘的針線可是跟劉家繡娘學的,劉家繡娘還誇過我們姑娘手巧,可惜我們姑娘性子散漫,自從住進了侯府便再也不願意碰針線上的事了,府裡又有針線上的人,太夫人便也不管了,姑娘已經許久沒對針線上的事這麼上心了,沒想到一拿起來還是熟練的很。”寶扇捧著茶盤進來,正好聽見了烏蘇雅說的話,笑著說道,“這個帕子還是今兒個早上開始繡的呢,已經有幾多花了。”
“要你多嘴!”薄可萱瞟了寶扇一眼,把繡完一根繡線的針插進針座裡;才端起手邊的茶碗喝了一口。
“奴婢也是實話實說。”寶扇笑著說道,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不去碰面前的茶碗忙道:“這是奴婢親手泡的桔花茶,奴婢問過裴嬤嬤了,嬤嬤說夫人是可以喝的。”說完也不能烏蘇雅說話,屈膝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寶扇這丫頭倒是不錯。”烏蘇雅開口說道,嘴巴會說話又忠心不說還會辦事。
“你身邊不也有這樣的人嗎?”薄可萱意有所指的抬頭看了一眼緊貼著烏蘇雅身邊站著的裴嬤嬤和紅綾一眼,輕笑了一聲說道。
烏蘇雅只當做不曉得她在說什麼,低頭看著茶碗,伸手端了起來,揭開碗蓋,果然看見淡黃色的茶湯裡飄著幾朵盛開的桔花,一陣桔花的清香撲鼻而來,低頭喝了一口,一股清流順著喉間滑了下去。
烏蘇雅來的時候可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跟薄可萱像現在這樣安靜的坐在一起品茶,還以為能不吵起來便不錯了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恰好薄可萱也剛好抬起頭,因為幾天沒有吃的東西,臉色有些難看,嘴唇也不似以前那樣紅潤,就聽她淡淡的開口說道:“你來是想打聽駿王爺昨日回了我什麼話嗎?”
烏蘇雅愣了一下,沒有想過薄可萱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卻在薄可萱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輕蔑,忍不住眉頭皺了一下,道:“這是你和駿王爺之間的事,你不需要告訴我,反正你們的婚事現在是不能辦的,若是太后那邊沒有意見,太夫人和我的意思是,要等侯爺回來以後,再另行商量。”
“嗯,反正我還未及笄,不著急。”薄可萱輕應了一聲,好像並不在意。
薄可萱跟昨日簡直判若兩人,卻讓烏蘇雅心噶虐有些不對勁起來,轉頭看了裴嬤嬤一眼,果然瞧見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忙又去看薄可萱,見她放下茶碗線上框裡取了已經散開的嫩黃絲線,抽了一根出來,潤了潤線頭便往針裡穿,可是連穿了幾次都沒有穿過去,忙開口道:“你從一早便開始做,眼睛定是累了,歇會吧!”
薄可萱卻沒有提過烏蘇雅的話,愣是把線穿了進去,才把針插在了帕子上,似笑非笑的望著烏蘇雅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正常了?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認清自己現在是一個人在爭取,誰也不能依靠罷了,不過駿王爺我是一定要嫁的,只是不是現在而已。”
“什麼意思?”烏蘇雅不明所以的問道。
薄可萱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你不必曉得,我娘不是讓你看著我嗎?我們來約定怎麼樣?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像以前那樣傷害自己,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子裡,這樣你便能到我孃的面前去邀功,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讓我娘解除對我的禁足。”薄可萱字字清晰的說道,“我不想再被關在屋子裡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這個要求不算苛刻,若是向太夫人開口,太夫人想來也會答應,可是烏蘇雅就是覺得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薄可萱昨日才要死要活的,現在卻妥協了,百里駿到底跟她說了什麼,才讓她有了這麼大的轉變,或者不是百里駿,而是別的人,不管怎麼樣,眼下她要馬上決定要不要跟薄可萱達成協議,烏蘇雅想了想,揚唇輕笑著說道:“我覺得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你會不會傷害你自己跟我好像沒有一點關係,你的身體包括你的名聲都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