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夾襖還好好的沒有沾上水漬,接過劉心如遞過來的袍子穿在了身上,像是想起了什麼,道:“前日我不是陪你回了孃家一趟嗎?”
劉心如聞言看了陳沖一眼,見他像是隨口提起,正忙著系衣裳上的帶子,眉頭皺了一下,難不成是她孃家的人說出去的?她那會可是跟她娘提起過的,沒想到她娘竟然會把這件事傳出去,還招來這麼多的人。
現在宮裡的局勢不明,所以人都在猜測皇帝下一步會這麼做,曉得薄非陽的近況,和他的打算,能更容易的讓他們揣摩聖意,那些官家女眷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劉心如心裡很清楚,難怪又一次她回去的時候,她爹會在她面前提起薄非陽的事了,要不然她上回也不會厚著臉皮去試探烏蘇雅了,想起這件事劉心如還覺得臉上發熱。
“爹孃怎麼做出這種事來。”劉心如憤憤的說道,她已經料定是劉都督見她探不出什麼內容,所以想借其他人的口問出些什麼了,女人在閒談的時候最是容易套訊息了。見陳沖已經換好了衣裳,起身幫他整理領口和腰間。
“岳父大人也是擔心,畢竟他老人家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舅兄著想,舅兄好不容易從從六品的禁軍侍衛提升至從五品的禁軍副參領,如今宮中局勢一觸即發,若是有什麼事,舅兄便是隻一個面對的人,也難怪岳父大人要急著打探訊息了。”陳沖任由劉心如在自己身上拉拉扯扯,輕聲說道,“不過我看薄侯夫人不是個能套出訊息來的人,今日那些夫人們只怕會白走一趟。”
劉心如抬頭看了陳沖一眼,看來他也猜出來那些夫人們意不在曹先生了,揀起貴妃椅上他換下的衣裳交給門口的丫鬟,走回來才道:“你說的沒錯,蘇雅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套出話來的人,而且依我看朝廷裡的事情,忠勇侯也不一定會跟蘇雅說,這樣的事情便是說了身處內在裡的婦道人家也解決不了,不曉得還好,曉得了還多了一份擔心,何苦來的。”
陳沖笑著沒有說話,他喜歡劉心如這樣直來直去的性格,讓他一眼便能看清楚,不用費心思去猜,朝堂上同僚間猜來猜去的已經費盡了他太多的心思,他不想回到家還要勞神。
這邊陳氏夫妻說著話,那邊丫鬟已經把烏蘇雅領進了花廳,花廳裡的夫人們見她進來,都互相見了禮,這才又都坐了下來,還是像之前那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心思卻已經飄到了烏蘇雅的身上。
烏蘇雅在挨著窗戶的位置坐了下來,很快便有一位穿著粉紫色妝花褙子,頭上插了一支金桃分心,兩邊各別著幾朵小金簪的婦人走了過來,烏蘇雅感覺身邊一暗,抬頭看了一眼,嘴角揚了起來,點頭道:“楊夫人。”
楊夫人是吏部尚書邱城的夫人,過年的時候府裡還護送了節禮,尚書府的禮物是楊夫人親自送過來的,所以烏蘇雅認識她。
楊夫人在烏蘇雅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很快便有小丫鬟端了茶上來,她卻沒有伸手去端茶碗,正要開口,又有一位夫人走了過來,年紀與烏蘇雅差不多,都是年輕的媳婦,穿著湖綠色的寬袖對襟襖子,衣襬處繡了麒麟獻瑞,金色的錢幣和銀色的如意在陽光下閃閃亮亮,下面的馬面裙上繡了蝴蝶穿花圖樣,裙襬遙П呋棺沽酥樽櫻�還�幢閽諼謁昭派肀叩奈恢米�訟呂矗�ψ諾潰骸霸趺疵患�講瘧『罘蛉松肀叩哪俏桓綞��墒僑ゼ�芟壬�耍刻�擋芟壬�緹偷攪耍�恢痺誒錈嬗氤麓筧慫禱埃�膊幌�靡換峒�撕罡�母綞�院笥忻揮鋅佔��勖欽廡┤恕!�
一上來便提曹先生,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樣,烏蘇雅曉得她是張學士的孫媳蘇大奶奶,笑著正要開口,便見楊夫人看了蘇大奶奶一眼,開口說道:“可不是,我也正著急呢,方才跟丫鬟打聽了一下,丫鬟們也是一問三不住,也不曉得曹先生會不會見了忠勇侯府的哥兒便走,若是這樣的話,那咱們可算是白來了。”
“誰說不是呢。”蘇大奶奶像是很心急一樣,附和道:“我今兒個還是奉了我們家老太爺的命令出來的,為的便是我家小叔子,我們老太爺最是疼這個小兒子,若是今日我連曹先生的面都沒有見著,回去老太爺定會怪我辦事不利。”說著還嘆了口氣。
演的跟真的一樣,烏蘇雅真是佩服這些人的演技了,視線不經意的朝四周掃了一眼,果然見屋子裡的夫人們都有意無意的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抿了抿唇,烏蘇雅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了,索性先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安哥兒這會兒正在裡面跟曹先生說話,也不曉得結果怎麼樣,曹先生難請的很,也難怪夫人們得了訊息便趕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