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在城北,陳府卻在城南,所以烏蘇雅一早便帶了安哥兒出發,馬車在街面上行駛,很快便到了陳府門前。
這還是烏蘇雅第一次來陳府,馬車堪堪停下,外面卻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好奇的掀開簾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見陳府門前還停了一輛馬車,一個有些眼熟的婦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陳府的來領客的媳婦子正在和那婦人說話,轉頭看了她這邊一眼,眼睛一亮,忙和身後的丫鬟交代了一聲,又對婦人行了一禮,抬腳往她這邊走了過來,那婦人也朝這邊看了一眼,這才跟著丫鬟進了陳府大門。
烏蘇雅見那媳婦子走了過來,放下窗簾牽著安哥兒走出了馬車,紫綃剛在馬車下放好腳凳,要扶烏蘇雅下馬車,那媳婦子便走了上來,伸手接了烏蘇雅的手,笑著道:“薄侯夫人可算來了,我們家夫人方才還唸叨呢。”
“府裡今日怎麼如此熱鬧?”烏蘇雅臉上淡淡的問道,自從薄非陽離京之後,她便沒有再出席過任何宴會,就是怕有人上來打聽訊息,不是怕自己說錯話,而是實在懶得看那些夫人們明明很想曉得,又假裝不在意的神情,她們演的不累,她看著都累,所以方才見著陳府這麼多人的時候,她都有立馬回府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府裡隱隱期盼的姑老夫人,還有身旁神情緊張的安哥兒,她又忍住了,這才下了馬車。
媳婦子聞言臉上有些無奈,朝身後看了一眼,道:“這也不曉得是怎麼了,曹先生要來府裡的訊息便傳了出去,今日便來了不少夫人,都是為自己家的少爺來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原來是這樣。”烏蘇雅輕抿著唇點了點頭,既然是為孩子的事來,怎麼也要帶著孩子來吧,要不,下次想遇見曹先生那可難了,可是方才那個婦人好像並沒有帶家裡的孩子過來。
烏蘇雅轉身牽著安哥兒下了馬車,見他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望著自己,這孩子看似不大,心智缺通透,烏蘇雅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的為難,忙對他笑了笑。
媳婦子抬眼看了烏蘇雅一下,在她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神情,才鬆了口氣,道:“夫人原是要到門口來迎薄侯夫人的,只是現在府裡的客人太多了,又都要去見我們家老夫人,所以夫人便抽不出空來,奴婢這便領薄侯夫人進去見我們家老夫人。”
烏蘇雅點了點頭,媳婦子這才讓門房的人把侯府的馬車下去,安排人招呼何顯明,自己領著烏蘇雅朝府裡走去,後面又來了馬車,她已經顧不上了。
陳沖不是京城人,家裡雖然是書香門第,卻也因為讀書人的清高一直清平度日,考上狀元以後每月的俸祿也只有那麼些,現在京城買個宅子安家那是難上加難,好在劉家並不嫌棄這樣的窮女婿,在他和劉心如成親的時候便買了這座宅子當做嫁妝送給了劉心如。
陳家的宅子不大,不過因為陳家人口單薄,住著也算寬裕,如今一下子擠進了這麼多人便顯得緊張了起來。
陳家老夫人的屋子裡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人,所有的門窗都已經開啟了,空氣還顯得有些憋悶,大家好像都在等著什麼人一樣,一個個低頭坐在屋子裡不願意出去,陳老夫人輕咳了幾聲暗示自己要休息了,那些夫人們都只當做沒有聽見一般,直到外面傳來丫鬟的通稟聲,說烏蘇雅來了,屋子裡才有了動靜,大家都扯著脖子往外看。
烏蘇雅從掀開的門簾子進去便見劉心如迎了過來:“等了你好一會了,你怎麼才來。”
烏蘇雅笑著瞟了屋子裡的人一眼,果然是等了好久了,屋子裡這麼多的人。對劉心如笑了笑便帶著安哥兒去給陳老夫人請安,陳老夫人見到烏蘇雅的時候鬆了一口氣,跟她說了兩句話,又誇了安哥兒幾句便讓劉心如帶著烏蘇雅去外面的花廳說話。
幾位夫人聞言也都紛紛起身告辭,劉心如這才讓丫鬟領著大家過去,自己站在門口把人都讓了出去後,拉著最後往外走的烏蘇雅,一起走了出去,待與前面的人有了一段距離,才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你一定以為是我讓這些人來的吧,我······”
“我曉得不是你。”烏蘇雅拍了拍劉心如的手,那日在成親王府門口和方才在車上的時候,烏蘇雅都以為今日這樣的安排是劉心如故意為之,可是方才在陳老夫人屋子裡見她手忙腳亂,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烏蘇雅便曉得自己錯怪她了,只是之前烏蘇雅不好再別人面前表現對她的親密,若是這樣的話,只怕往後給劉心如帶來的麻煩會更多。
劉心如聽烏蘇雅這麼一說,才放下心來,上回若不是因為陳沖在她面前鬱郁不安,她也不會去試探烏蘇雅,現在想想她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