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這樣說了,烏蘇雅自然只有點頭答應,轉頭讓人去準備早膳,然後才在太夫人身邊坐了下來,一邊幫她揉著腿一邊道,“娘有什麼話便說吧,媳婦聽著呢。”
“我昨兒個一晚都沒有睡著,心裡除了記掛即刻便要離京的非陽,還有非陽離京後府裡的這些事。”太夫人看著烏蘇雅,拉住她替自己揉腿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曉得你一直是個好的,以前府裡有沈氏,她是太后送來的人,又會說話會哄人的,我也是一時昏了頭才被她哄住了,加上你那時候又不管府裡的事,我便把府裡的事情都交到了她的手上,我倒不是誠心讓她一個妾室管著整個侯府,讓外面的人笑話咱們侯府沒有規矩,只是你也曉得,在非陽封爵之前,我也不過是京城裡的一個小老婆子,哪裡懂得打理這麼大的宅子,若是我能打理,也斷不會交到她的手上。”
“娘,現在說這個做什麼。”烏蘇雅沒等太夫人說完,便開口說道:“也是媳婦做的不對,才讓娘這麼為難。”
太夫人沒有什麼壞心思,只是耳根子軟,又不想操太多的心,所以才會被沈姨娘三兩句便哄著把手上的權利交了出去,若說她是想靠著沈姨娘來打壓自己,烏蘇雅也斷不會相信的。
“也不能怪你,當初非陽執意要娶你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太夫人開口說道。
當初烏蘇雅和百里駿的事情別說是京城裡的達官貴人,便是平頭百姓也當作美談在議論著,烏蘇雅素來有才名,百里駿又是先帝的愛子,為人和善溫文爾雅,兩人可算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有多少人盼著這場皇子與宰相千金的盛大婚禮,卻沒想辦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而這個程咬金還是自己的兒子,太夫人自然要嚇一大跳了,也勸過薄非陽,可是卻一點用也沒有,直到賜婚的聖旨頒下,太夫人才曉得此事是定下來了。
“原我還擔心你們成親之後會處不到一起去,沒想到後來果真應驗了,好在現在你們兩人好的像蜜裡調油一般,雖然其中經歷的波折也不少,可也算是好事多磨。”太夫人說道,見烏蘇雅要開口,伸手攔了她繼續道:“如今非陽被皇上猜忌,說是奉皇命出征,其實不過是被皇上趕了出去,也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回來,朝廷裡又局勢動盪,就連我這個老婆子也看了出來,親家大人又在這個時候告老還鄉,我們侯府可說是一個依傍的都沒有了,我那兩個小的又不頂事,如今這侯府便只有靠你了。”
太夫人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擔心薄非陽走了之後,烏蘇雅因為以前的事懷恨在心,不好好打理侯府,若是朝廷真出了什麼事,牽扯上侯府,太夫人帶著兩個小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所以才在薄非陽還沒有離京之前,把話跟烏蘇雅挑明瞭,一來為以前的事道個歉,二來也是想探探烏蘇雅的想法。
她也曉得自己小人了點,可是為了家裡那兩個小的,她也不得不這麼做了,希望烏蘇雅看在她現在與薄非陽感情不錯的份上撐起這個家。
烏蘇雅明白太夫人的想法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見太夫人呆呆的望著自己,忙忍住笑,道:“娘就放心好了,我既然嫁進了薄家,便是薄家的媳婦,以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誰對誰錯,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侯爺不在府裡的這段時間,我自會做好一個當家主母該做的事情,這個娘就不要擔心了。”
“真的!”太夫人沒想到烏蘇雅這麼好說話,這麼豁達,感動的說道,見她點點頭,緊緊的拽著她的手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恰好菊靈已經讓人備好的早膳,太夫人忙拉著烏蘇雅一起去用早膳了,也不讓她伺候,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一起吃了起來。
侯府的藍頂雙墜馬車出了忠勇巷,在平坦的大道上快速行駛,一路上暢通無阻,烏蘇雅還覺得有些奇怪,平日出府的時候街面上都有不少的行人,掀開簾子往外看,果真見到街面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連街邊擺攤的小販都比平日少了許多,沿街的店面也多空無一人,正當她奇怪人都上哪去了的時候,便聽見馬車前面喧鬧了起來。
“今日侯爺出征,瞧這動靜,定是京城的百姓都去東城門歡送了。”裴嬤嬤像是見怪不怪了一樣,笑著說道;“要說起來咱們家侯爺可真是英明神武,每回出征都能不辱使命,這次奉皇命去北邊剿滅韃靼,百姓定要歡送,祈禱侯爺凱旋而歸。”
裴嬤嬤說著想起每回薄非陽回京的時候,從城門進來的沿路都會有女孩子朝他拋香囊香帕,等隊伍一過,地上會鋪一層這樣的物件便覺得好笑,只是這話她不便在烏蘇雅面前說起罷了。
烏蘇雅沒有說話,馬車再行駛了一段距離,果然瞧見前面聚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