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烏蘇雅是因為靜音的事睡不著,語氣裡帶著愉悅,嘴角也不著痕跡的往上揚著。
烏蘇雅瞟了薄非陽一眼,雖然曉得他臉上的得意不是因為收了靜音才會如此,卻也覺得十分的刺眼,頭一偏坐了起來,道:“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薄非陽掐了一把烏蘇雅滑嫩的小臉,還沒等他鬆開,已經被烏蘇雅伸手打掉了。
“是正事!”烏蘇雅一臉嚴肅的說道,睜著大眼瞪著薄非陽。
這會兒正是天最黑的時候,薄非陽即便看不清烏蘇雅的表情,從語氣裡也聽的出她的嚴肅,忙笑容一斂,雙手疊在腦後又躺了下去,問道:“什麼事快說吧,我還要回外書房換衣裳。”
昨日薄非陽應該是歇在落霞閣的,所以他要從那裡去早朝。
烏蘇雅聞言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不曉得薄非陽為何要這麼做,現在也沒工夫討論這些,見他躺下了,也跟著側身躺了下來,面對著他道:“我昨兒個進宮見了皇后娘娘,娘娘跟我說了一件事,是關於侯府的,可能還牽扯到我爹,所以我想跟你說說,聽聽你的意見。”
“哦?”薄非陽輕應了一聲,好像並不覺得奇怪。
“你猜到了?”烏蘇雅問道,若是猜到的話,那也省了她一番唇舌了。
“你先說說看。”誰知薄非陽卻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無奈,烏蘇雅只有把昨日在宮裡與皇后的對話和薄非陽說了一遍,然後才煩惱的說道:“我明白皇后娘娘一個做孃的心,為了小皇子,她才不得已把我們拉近奪嫡的事情中,可我也是個做孃的,我不想讓奪嫡的事情危及到久哥兒,一旦小皇子將來沒能坐上皇位,那侯府必定會收到牽連,那久哥兒也不能倖免於難,還有我爹,皇后娘娘想要的絕對不止我們侯府的支援,她是想讓我帶動我爹,讓我爹也站在小皇子那一邊,若是有個萬一,就是我爹只怕也······”
“事情倒不一定會像你想的那麼嚴重。”薄非陽聽出烏蘇雅的擔憂,開口說道:“今日我進宮皇上也跟我說了要立太子的事,看皇上的意思也是想立小皇子為太子的,並不全是因為皇后娘娘的病情,皇上與皇后娘娘感情深受,立小皇子也是早晚的事,只是礙於太后娘娘一黨,所以才遲遲沒有開口,所以皇后娘娘一開口,皇上便答應了下來。”
“依侯爺看,太后娘娘的反對會使立小皇子為太子的事胎死腹中嗎?”烏蘇雅問道,太后與皇后不和她多少是曉得的,上回為了爭奪小皇子她們便鬧的很僵,現在皇后要立小皇子為太子,太后定然不會輕易答應。
“看皇上的樣子很是堅決,應該是勢在必行。”薄非陽開口說道,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此時也不是沒有風險的,畢竟皇后娘娘若是真的薨了,皇上定還要再理皇后,到時候新皇后的人選是個問題,太后必定要插手,即便到時候立的不是太后推薦的人,新皇后若是再生了皇子,小皇子的處境也依然危險,後宮中的紛爭向來慘烈,皇上畢竟正值壯年,等到太子繼位還不曉得要過多少年,這麼長的時間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現在若是便表明態度支援小皇子,的確不是明智之舉。”
薄非陽畢竟在朝中混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比烏蘇雅想的透徹,今日皇帝跟薄非陽一干心腹大臣說起立太子事情的時候,他們也都各懷心思,不是不想忠於皇帝的意思,只是其中的風險太大,他們也有自己的親人兒女,也都是要為他們考慮的,所以都沒有表態。
“那侯爺的意思是······”烏蘇雅越聽越覺得事情兇險,這個寶若是押錯了,那件事累極滿門的事情。
薄非陽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此事倒不著急,反正皇上先在也只是提了提這件事,並不一定立馬便要把此事提上議程,所以皇后娘娘那裡到可以緩一緩。”
烏蘇雅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此事能拖便拖,反正這事她已經跟薄非陽說了,要怎麼決定便是他的事了,薄非陽在朝中經營了這麼多年,必定比她曉得的要多,若是他決定支援小皇子當太子,那必定有一定的把握,若是他最後沒有明確立場站在小皇子這邊,那她也已經盡力了,無愧於皇后。
“那我爹那邊,是不是該去知會一聲。”烏蘇雅想了想問道。14663939
薄非陽遲疑了一下,烏清風的脾性他多少是瞭解的,處事太過圓滑,這樣兇險的事情大概不會表明立場,可轉念一想,此事若是牽扯上侯府,相府也脫不了干係,況且烏清風向來疼愛烏蘇雅,就算他不表態,也會透露一些意見,有了他的意見,他們也好做個參考,便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