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新喪,皇帝必定是沒有心思早朝的,只是宮裡的事情瞬息萬變,又是這樣特殊的時候,他不能窩在家裡。
薄非陽沒有告訴烏蘇雅的是,皇后的死對宮裡的影響很大,皇帝與太后的積怨已久,只是沒有爆/發出來,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而已,在這樣特殊的時候,誰也不曉得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昨晚他去許文強那便是說這事,許文強也不是被禁衛軍中領林山文請走的,而是他讓許文強去找的禁衛軍中領林文山,為了便是警惕宮中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種時候他是不好露面的,他的手裡握有太多的兵權,許多人都盯著他,若是他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很可能會讓對方警惕起來,這樣便弄巧成拙了。
現在已經過了一晚,看樣子是什麼事也不會發生了,可是他依然不放心,現在是早朝的時候,沒有收到不用早朝的旨意,文武百官都會去上朝,他這個時候出去才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烏蘇雅急欲閉上眼睛,又擔心的望著自己的眼神,薄非陽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床前掀開了輕薄的軟紗帳,伸手撫著她溫熱的小臉,道:“你放心睡吧,不會有事的,若是不用早朝我馬上便回來,今日······宮裡應該會發皇后薨疫的詔書了,你要做好進宮的準備。”
“我曉得。”烏蘇雅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又與皇后有多年的情誼,自然是要去的。“那娘······”烏蘇雅這才想起既然她有誥命在身,那太夫人也應該有才是。
薄非陽拍了拍烏蘇雅的臉讓她放心,道:“娘這會定睡不安生,我進宮之前回去娘那看看,若是宮裡的詔書下來,你便和娘一起進宮來便是了,我會命人在東門出接應你們的。”
有薄非陽的安排,烏蘇雅放了心,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終於閉上了眼睛,薄非陽看著烏蘇雅慵懶的睡顏,有些不捨離開,直到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外面又傳來丫鬟們的腳步聲,他才輕嘆一聲低頭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吻輕輕的退出了床榻,輕手輕腳的往往外面走去。
薄非陽走後,烏蘇雅也沒有睡多長時間宮裡的詔書便下來了,她忙起身洗漱穿戴整齊去了金輝堂,太夫人也是剛剛收拾停當,二人一起坐馬車進了宮,車至東門平安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你們侯爺人呢?”太夫人一見著平安便開口問道,她何從經歷過這樣的大事,前幾年皇子們爭奪皇位的時候她雖然也在京城,可卻是平民百姓,不管是哪位皇子上位也與他們沒有多大關係,況且她並不曉得薄非陽也參與了其中,自然不擔心,直到後來薄非陽一身戎裝返家她才驚出了一身汗,又被自己當上太夫人的好訊息壓了下去,這會兒想起來卻覺得有些後怕了。
“侯爺這會子在皇上身邊脫不開身,所以然奴才過來等太夫人和夫人。”平安行了一禮說道,腰間繫著一根白帶。
烏蘇雅從掀開一小半的車簾往外看,只見宮裡走動的人身上都帶著白,腳步匆匆臉上俱是沉痛的表情,一片蕭肅的景象,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道:“我們現在應該先去哪?”
“回夫人,皇后娘娘的靈堂設在中殿裡,侯爺吩咐讓奴才帶您和太夫人先去靈堂那邊。”平安有條不紊的說道,在宮裡進出時間長了,就是他這樣的小廝也長了見識,不像其他小廝那樣遇事慌張了。
“好,那我們想過去吧!”宮裡的規矩烏蘇雅是不曉得的,既然薄非陽安排了平安來,她自然聽他的一意見,扶著太夫人下了馬車,跟著平安朝中殿走去。
還沒有進中殿,烏蘇雅便聽見了哀樂鼓聲,還有一片哭聲,雖不曉得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卻也讓人心中沉重不已,再往前走了幾步,中殿的靈堂便出現在眼前。
第九十八章 太后有請 ☆
眼前是一片白布裝裹的靈堂,碩大的梓木棺材停放在中間,七七四十九個灰袍和尚正盤腿圍坐在棺材邊敲著木魚念超度經文,白漆紅字的奠字靈牌放置在棺前,五十六個吹鼓樂手奏摺哀樂,小皇子一身孝服披麻戴孝筆直的跪在靈前,旁邊四個白衣宮女正在燒紙錢,其中便有皇后身邊伺候的掬芳和翠屏,已經哭的聲嘶力竭,身後是來祭奠的文武百官女眷,俱都穿著白色素服,左右分站著兩列穿著喪服的太監,身後是同樣的兩列高立的白帆。
程夫人早烏蘇雅一步到中殿,剛剛焚香祭拜過皇后,轉身見烏蘇雅和太夫人走了過來,迎了上去,與太夫人互相點過頭後道:“我還說怎麼沒見你們過來,可祭拜過了?”
“我們剛來,還未曾前去。”烏蘇雅輕聲說道,見程夫人眼中有淚,自己卻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