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難得一次的搶過白媽媽懷裡的哥兒,道:“哥兒都成這樣了還回什麼屋,況且我瞧著哥兒個不像是生病的,還是送到太夫人那去不好,若是有個什麼也有個說法。”說著抱緊襁褓便往太夫人的金輝堂走。
白媽媽心裡也是懷疑哥兒的症狀不像是生病,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哪裡會得這麼兇猛的病,大概也只有中毒會這樣了,白媽媽心中一驚,來不及細想,也趕緊跟了上去,剛走了兩步,想起秀蘭還跪在地上,轉頭拉著她一起往金輝堂走去。
金輝堂裡,太夫人剛用了一盞燕窩,正端著一碗清茶慢慢的喝著,聽見外面沈姨娘哭喊的聲音眉頭皺了一下,轉頭看了旁邊端著托盤的喬嬤嬤一眼。
喬嬤嬤轉手把手裡的托盤交給旁邊的丫鬟走了出去,沒過一會便面帶驚慌的帶著頭髮微散,滿臉淚橫的沈姨娘走了進來。
“太夫人,救救哥兒啊!”沈姨娘還沒等太夫人開口,便一聲哭喊著哭倒在她的腳邊。
太夫人聞言手一抖,茶碗裡的茶水濺了她一手也沒有顧得上,趕緊放下茶杯搶過沈姨娘手上的襁褓,心急的問道:“哥兒怎麼了?”剛說完,便瞧見了已經沒有了哭聲的哥兒,驚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賤妾也不曉得,奶孃方才抱著哥兒,來尋賤妾,哥兒便已經是這樣了。”沈姨娘一面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面說道,“太夫人您可要救救哥兒啊,哥兒他······快沒氣了!”
“你哭什麼喪,還不趕緊去請太醫來!”太夫人被沈姨娘哭的心煩意亂的,頭上都冒出了絲絲熱汗,抽出被她抱著的腿喊道。
“太夫人,沈姨娘來的時候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這會子應該已經在往這邊趕了,奴婢怕路遠耽誤了哥兒,方才也讓人就近去請了大夫。”喬嬤嬤忙說道,低頭看了太夫人懷裡的哥兒一眼,心裡總是覺得不對,所以才會另請了大夫過來。
太夫人點點頭,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哥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生怕自己錯看一眼他便消失了一樣,心疼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塊一樣,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望著喬嬤嬤道:“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可讓人去通知侯爺了,蘇雅那裡這麼沒來人,這不是她的孩子確實侯府眼下唯一的孩子,她怎麼也不來關心一下?”
沈姨娘聞言嘴角揚了一下,卻一臉驚慌的抬頭叫道:“不,別讓夫人過來,哥兒這樣,說不定是夫人······”
沈姨娘的話沒有說完,屋子裡的人卻都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沈姨娘身為妾室,不僅得太夫人器重,管著府裡的事務,還深的侯爺寵愛,連府裡的長子都生了下來,相比她而言,身為正室夫人的烏蘇雅便顯得倒黴多了,不僅不受寵,就連懷了七個月的孩子都沒有保住,現在眼看著妾室的孩子一日大過一日,心裡承受不了做錯事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沈姨娘,請慎言,夫人是你的主子,你說這話可是欺主的大罪!”喬嬤嬤卻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冷冷的望著沈姨娘說道。
“賤妾不是······”沈姨娘委屈的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氣得要死,抬頭一臉悲慼的望著太夫人。
太夫人心裡亂的很,雖然她也不相信烏蘇雅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世事沒有絕對,萬一烏蘇雅做了,那她也絕不會輕饒了她,臉色頓時一沉,道:“去把夫人請來,再派人去宮裡通知侯爺,就說府裡出事了,請他務必速速回來!”
“是!”門口的丫鬟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烏蘇雅今兒個一早起來的時候便覺得胸口有些不舒服,悶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一樣,還以為是在屋子裡憋悶的,到院子裡轉了好一會,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越來越嚴重了,扶著裴嬤嬤的手慢慢的走到石桌邊坐了下來,撫著胸口喘氣。
“不如讓奴婢去請太醫來給姑娘瞧瞧吧!”裴嬤嬤見烏蘇雅這樣也很難受,遞了一碗茶給她說道。
烏蘇雅卻搖了搖頭,接過茶碗喝了一口,道:“沒事,也不說什麼大毛病,說不定一會便好,犯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去請太醫。”
“可是姑娘好像真的很難受的樣子,以前也沒見姑娘這樣過······會不會是月子沒有做好?”裴嬤嬤憂心的說道,雖然沒有聽說過有人生產完會有胸口悶的毛病,可若是有個萬一呢,心一急,堅持道:“奴婢還是去給姑娘請個太醫來瞧瞧吧!”說著,也不等烏蘇雅說話,轉身便要讓人去請太醫,可還沒等她開口,門口的小丫鬟便匆匆的跑了過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沈姨娘的哥兒出事了,太夫人請